冯樱樱哭着听傅蕊讲完她生命里最黑暗的一天。
傅蕊的眼眶红红的,她几次忍住了哽咽,依然镇定地讲了下去。
冯樱樱抓住了她的手,请求她,如果难过,可以不用再讲下去了。
傅蕊喝了两杯水。她说,樱樱,谢谢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完整地写下来,或者讲出来。
“它太糟糕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并且变异着,在我心里横冲直撞,欠一个出口。这头野兽,得释放出来了,见了你,我有这种感觉。”
后来,我仍是正常上学。我强迫自己专心,不在上课时读,因为里但凡情爱的故事总会牵扯我的神经。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做着题做到累得毫无气力,却不敢躺到床上,宁愿在桌子上趴着睡。
你问我那个男孩吗?删掉了所有联络方式。远远地看见他,我就掉头快走,逃到很远的地方。我以为,只要我封闭得够彻底,就不会把我的秘密为人所知。
有一天下午放学,我在校门口看见了成老师,他笑盈盈地向我走来。我慌神了,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可是站在他身边的老师是我们的年级组长。她一面笑容可掬地与成老师聊着,一面叫住了我,“傅蕊?傅蕊!快过来!”
我十二万分不情愿地走回来,很多同学都在看着我。
“听说你被选入少年写作计划了?怎么没有去呢,是有别的课外辅导太忙了对吗?”
年级组长擅自替我做主,把课外活动的时间分开,每个礼拜三晚上我还可以不用来上晚自习,而是直接去少年写作计划。
我明白成老师不会这样轻易放走我了。
第一次是他的试探。我什么都没有说出去,他便觉得靠近我是一件风险很低却富有乐趣的事情。
我很清楚。因为我只能承受,却不会粉碎自己,换来撕裂的真实。
世界上的对和错没有那么绝对。我的父母一直在践行这一点。对可以变成错,错也可能是对的。
我逃了,但是也没逃多久。每个礼拜三,我跟在成老师身后,出了教室,左转至他的公寓,距离学校晚自习下课还有2个钟头。
他很容易开心和狂热,像历史上的暴君,通过追逐和躲避的游戏,让我成为一只彻底无助的小动物。我只存在皮肉的追捕与被捕猎间,喘息和哭泣,被扔给我的只是他说爱的语言,像一层厚厚的被子,覆盖着我,假装留有最后一丝体面。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这中间的界线逐渐模糊,直到混沌在一起,我轻启嘴唇说,成老师,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我尤记得他的表情十分满足,端详着我,然后像是褒奖我的乖巧驯良,带我去一家非常高级的餐厅吃饭。他甚至为了这顿饭先领我去买了一条丝质的连衣裙。轻薄光滑的丝棉在我的脖颈摩擦,让我十分的不适应。
不过这些都被我吸纳了。我吞噬光,也吞噬暗影,成老师给予的,我都吸纳。电视剧常常能看到学生爱上老师,我们这样平凡,攥着一把公寓的钥匙,守住一份秘密的爱情,像这个城市到处上演的一样。
妹妹开始念叨,姐姐生病了。
我反驳说我没有。
妈妈说,你这阵子瘦的很,买给你的裙子穿着怎么这样宽大。
我想起另一只柜子里挂着我的丝质连衣裙,它裹着我,瘦一点穿它更好看了。
老师问,傅蕊你最近无精打采的,成绩有些下降,是不是课外写作太占用你的时间了?
我摇摇头。于是老师跟爸爸妈妈说了。妈妈说,没问题,我们跟成老师说说,如果小蕊想去,也可以以别的形式。
我很惶恐。不能周三晚上和老师呆在一起了。但是和老师度过的晚上却更清晰地每晚出现。我不能合上眼睛。
我渴望见到成老师。用新的颜料在上一次涂抹的地方继续作画,堆砌,层次越丰富,越看不出痕迹。
用新的材料盖在前面垒起的楼层,让一切在摇摇欲坠的基座上继续。不怕危楼,只怕停在那里,被风掀倒,被暴雨冲刷垮,哪怕是晴天,阳光可能会晒得基座几近融化。
在外面见过尹老师几次。我觉得他像是完全十拿九稳了我,自鸣得意地,反而好像要故意跟我保持距离似的。
我出其不意地去了他的寓所。桌上有刚喝完的蜜桃汽水。我充满疑惑地想,成老师只爱喝啤酒。蜜桃汽水,一定是女性,是年轻的女孩子吗?
现在我连嫉妒和猜疑都会了。我是真的爱着成老师。我确信了。这让我感到安慰。
他还爱我吗?我心不在焉地做着题,成绩下滑得更厉害了。爸爸妈妈叹着气,为我担心。
最后浮浮沉沉,高三的时候,我经历了一次歇斯底里。毫无预兆的,这天下午我刚见过成老师。他按住我的脑袋,一场欢愉后,依靠在床头,抒发着他的感谢。他把和我的暗号签在诗集上,再把诗集送给我。他念诗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是一位非常优雅的老师,私底下感情更充沛,也更私人。我知道这向我的表白,突如其来的夸赞,也不过是我今时的服从,他此刻的满足。
回到家中,妈妈又给拿出了营养剂和各种补品。妹妹正在一旁喝蜜桃汽水,看电视。电视里正放到成老师接受采访,妹妹说,快看,你的写作老师!
我尖叫着把妈妈买的营养剂和补品一肘子挥到地上,“别看了!”“关掉电视!”我还冲过去把妹妹手中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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