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六个字,剩下的便是那坚定而绝决的目光。
金元宝与楚芊玥四目相对,定定地看了几秒,而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说着,转身离开,将那满肚子的话全部烂在肚子里,再也不提起。
他没有告诉她,麟州是秦家的祖籍,那里的势力是多么的盘根错节那里的关系是多么错综复杂。他没有告诉她,秦大公子现在是麟州的主事,这会儿却在麟州境内的千起运河里面出了事,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根本不容人去试。
他没有告诉她,金家富甲一方,向来与各方势力交好,这一次的行动,势必决定了他们金家将会选边而站。如果站得好自然不用说,站得不好,百年基业将会毁于一旦。
这些他都没有说,他只是看着那一向坚韧的女子,用那双眼睛倔强地望着他,似乎他不答应,她下一秒就会自己冲着去一般。
与其让她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人去冒这个险,还不如自己去吧。
想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一些。
殿中,烛火摇曳,橘黄的灯光照耀在楚芊玥的脸上,却看不见她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那身躯挺拔,像一棵坚松。
良久,她垮下身子,直挺挺地朝着后面的榻上倒下去,而后将十五抱了过来,轻声地道:“为什么一定要将他拉扯进来?”
十五用爪子一边顺着自己的毛,一边无所谓地道:“认识他的第一天小爷就对你说过了,他以后对你有大用处。帝师学院里面一派平静,可是轩辕皇朝的水已经乱了,他这个决定是迟早要做的,你逼他早走一步,说不定以后会有大作用。”
“那魏渊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她突地转移话题,却一下子问道了点子上。
“啥?你说啥?”十五眼神到处乱瞟,最终还是没稳住,认命地道,“果然被你看出来了。”
楚芊玥不得不承认,最开始是关心则乱,所以一着急起来,白白让十五这只臭老鼠看了她的笑话。
其实稍稍地冷静一下,便知道这其中漏洞多多。
比如,十五根本一副没事人似的样子,以它和魏渊的关系,如果那边真出了事,它怎么还能做到淡然如此。
再者,魏渊是麟州的主事,秦家大少在秦家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就算各方人马各怀心思,为了装样子也会派出许多的人沿着河岸寻找。
十五让元宝大张旗鼓大费周章地沿途搜索,就好像是刻意地在……引人注目。
而且十五刚刚说是神识出窍,若是她所记不差,神识出窍不比灵魂出窍,必须得有与神识交流的人,否则它根本无法得知那边的情况。
而能够那么做的人,除了魏渊还能是谁?
只要起了一个头,剩下的顺藤摸瓜,片刻便可以想通一切。
莫不怪十五刚刚骂她笨了,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竟让她真的动了怒气,如今想来只觉得掌心一片温热,背脊却一阵一阵地发凉。
她竟为了那个人失了理智吗?
让一个不受自己掌握的人来牵制自己的情绪,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就沉不住气。如果说今天十五没有拦住她,那她真的回冲出去找他吗?
真的……会吧。
这种想法刚刚在脑海里面转了一下,她就开始拼命地甩脑袋,好像想要将这种念头给甩掉一般。
她十分千分万分地确定,如果刚刚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扎了根,那就成了她心上悬着的一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楚芊玥躬着身子,将那小巧尖尖的下巴搁在桌子上,眼睛盯着圆桌上的炉鼎看了半晌,看着那袅袅云雾升起,突地就想起第一次见那妖孽时候的场景来了。
白雾散去后露出的那张脸,风华潋滟,慵懒靡丽。
那眉梢轻动间,邪魅风华尽收眼底。最记得清的,却是那狭长眼睛里面妖冶碧绿的瞳孔,美得张扬,美得肆意,美得勾魂摄魄动人心弦。
呸呸呸,说了不想不想,怎么又想起来了?
楚芊玥心里有些懊恼,然而抬起头的时候,眼中的闪动的光华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波澜了。
她伸手戳了戳懒洋洋趴在她前面的十五,开口问道“那妖孽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他秦家大少的身份不用外面的人手,反倒是通过你让元宝派人出去,他是想……他是想将学校里面的目光全部引到麟州去!”
说到最后,她的整个身子都坐直了起来,貌似抓住了什么,又貌似什么都没抓住。
知道了手段过程,却不知道动机,魏渊不仅人神出鬼没的,连想法都奇怪得让人无法揣测。
十五懒洋洋地躺着身子,轻轻地冷嗤一声:“臭女人也不算太笨嘛,刚刚怎么就犯起浑来了呢?”
楚芊玥垂眸望它,冷哼一声:“你该庆幸我没真犯浑,否则你来拦我我直接一掌把你拍飞出去。”
这话果然管用,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天机神鼠缩了缩脖子,刚刚得瑟的模样一下萎缩下来,变得老实许多。
瞥见小家伙那怯生生的举动,楚芊玥真心手痒,二话没说直接按住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先揉弄了再说。
十五眼见自己又要沦落到了楚魔女的魔爪之中,连忙挥爪制止:“臭女人,你还想不想知道魏渊大人要干嘛了啊?”
楚芊玥果然住了手,有些不耐地道:“说。”
十五被这诡异地语气弄得有些汗毛竖立,为了鼠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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