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偏头望向随,根据随的言语,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海神祭上当真出了意外,阿诺他们居然随海神去了。
她见陈彦和媚妫一脸期许地望着随,不由摇头道:“你们对此也别报太大期望。海神毕竟是神尊,他身上便是没有治疗水土不服的良药,起码也有其他法子驱除病厄,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反而带走了阿诺他们,我想,该是海神祭上出了其他意外才是。”
陈彦等人闻言不由露出一丝失望之色。阿娓见此,倒也难得出言宽慰道:“不过凡事也别尽往坏处想,或许海神也是一时迷糊带走阿诺他们,等他反应过来,没准会放他们回来,届时他们会带来解救水土不服之症的良药,也未可知。”
三人听了这话,方才舒了一口气。媚妫搁下巾布,望着阿娓,问道:“那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静观其变就好了。”阿娓也将巾布随意搁下,毫不在意的说道。
“什么?我们竟要对船上水土不服的事情置之不理?”陈彦猛甩掉巾布,站起身来,生气地质问起来。
随见此,一时觉得自己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慢步过去将所有湿的巾布收拢起来,而后归于一处,等待客人走后处理。
阿娓见陈彦一脸怒意,不由摇头道:“彦哥哥你急什么?便是巫术无法解决此事,我们不是还有辩水制药的后招么?谁不知道当务之急是药材问题。如此,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等甲板上的那些孩子想出好的对策,由他们去打头阵吧!”
陈彦闻此,知道阿娓并不是对此事真的放任不管,态度才平和下来。媚妫闻言却慵懒地嗤笑道:“七嘴八舌,他们能想出什么好的主意?”
阿娓只是但笑不语。一旁的随听了,却忍不住接口道:“主意不一定要顶好,只要有用就成。”
阿娓听了点了点头,媚妫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独有陈彦不懂,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阿娓听了不自觉地轻咳了一声,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大家都湿了衣裳,还是早些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才好。船上药材本就紧,若是不小心得了风寒,那就更糟糕了。”
陈彦功力深厚,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可他看了看一边慵懒柔弱的妹妹,最终点了点头。
送走了陈彦和媚妫,阿娓便命随掩了门,她放下帘子,又开箱选了身干净的衣裳鞋袜换上,方才掀帘走了出来。
随见她出来了,便掀帘将她的湿衣抱了出来,携了那些湿的巾布,预备出门浆洗。阿娓见了也任由她去,于是乎一下午的时间就在阿娓独处静思中度过去了。
到了晚间,阿娓洗漱完毕,躺在随铺好的床榻上沉沉入睡。她似乎入了梦,在一片黄色的海面上如履平地般的漫步。
阿娓起初是有些惶恐不安的,可后来发现踩在海面上,竟会留在一个个的鞋印,才放下心来,一边逛,一边四下打量。恍然间她看见了一张硕大的鼋鼍的脸,她吓了一大跳,想起今日见闻,不由试探地开口问道:“你是此海的海神?”
阿娓看不清海神的全貌,却听得那鼋鼍的嘴一张一合地说道:“此乃黄海,吾名玄,任此海神三万八千年有余。汝不必惊惶,此番引汝来此,却是听闻左右使回禀,言及今日祭品皆是由汝慷慨解囊。吾身为神尊,岂能占汝等凡人的便宜?诺,这是谢礼,汝且收好!”说完,张嘴打了个哈欠,阿娓便看见一个小如贝壳模样的东西,被他吐了出来。
小贝壳瞬间飘到了阿娓的面前,阿娓伸出右手,那东西就飘落在了她的掌心。她不解地望着那小贝壳,却听得“咔嚓”一声,小贝壳张开了。
阿娓睁眼望去,却见内里是小如微雕的三件东西。她正暗自惊诧,这东西这么小能有什么用?却见那小贝壳中的三件东西却悉数飞了出来。
一离开贝壳,那三件东西就迅速变大了,阿娓定睛一看,就看清了这三件东西。一颗用不知何材质做成的青色线穿起来的黑色珠子、一套光彩夺目的衣裳、以及一张不知有何作用的牌子。
“这些东西是?”阿娓不再打量飘在身前东西,只抬头望着海神问道。
黑珠子飘到了阿娓的面前,而后她听到海神的声音响起:“此乃避水珠,你若佩戴此物,以后入水宛若平底,再无性命之虞。”
阿娓闻言不由慎重地将珠子收了起来,忙表示谢意道:“多谢海神怜惜,赠我此物防身。”要知道随船出海,若能不畏水,这该是多大的机缘?避水珠,遇到沉船之时,却是能做救命之用的。
海神见对方满意,不由继续说道:“这套衣裳却是用鲛绡制成。鲛人生于深海,不仅生得美,声音更是美,她们一族向来女多男少,是美的化身,这套衣裳就出自鲛人之手,想必汝会喜欢的。”
阿娓看着眼前这套色彩缤纷的衣裳,论色泽、论质地、论轻盈无疑都是她生平仅见。这套衣裳似乎就有一种一种魅惑,让人一见之下就能发自内心的喜欢。阿娓便是在理智,她也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都是极其爱美,阿娓也不例外。
只是她看了看眼前华贵漂亮的衣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缟素,想起阿爹的死,想起守孝在身,最终也只是平淡地将之收了起来。
海神见此以为她是对这衣裳不满意,心知她还是凡人,不懂鲛绡的珍贵处,也不解释,只专注地介绍起第三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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