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后半夜,大太监德海带着院正出现在了袁家,让人匪夷所思。
虽说袁家已经派人守在宫门,但是以袁家如今的地位,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在宵禁后扣开宫门的。
但无巧不成书,当夜,章惠妃因半夜突发旧疾,全身长满了红疹,便传太医问诊。由于刘院使更擅长治疗皮肤方面的病症,硬是求了圣旨,连夜宣召,才发现袁仕迁病危了,已经请走了刘院使。后妃在受宠,也不敢公然抢大臣的大夫,便让院正出来换院使,至于为什么是德海跟着,众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情,若是换了其他妃子,一般都会算了。但是章惠妃不用隐忍,更不用低调。因为她章家劳苦功高,最重要的事,她章家后继无人,皇帝需要她的跋扈,来彰显皇恩浩荡,彰显皇家对老臣的厚爱。
待太医诊治完后,德海便问道:“谢大人,这袁大人的情况是怎么了样儿啊?”
“这外伤到是无妨,虽有些凶险,但袁大人正值壮年,养养就好了。”
“哦,那性命是无碍了?”德海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因为皇上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但。。但是这个。。。”
“唉哟喂,我的谢大人嘞!您啊,就别给咱家但是了讶!咱家这还等着给圣上回话呢!”
想来也是,这章惠妃在宫里大张旗鼓的换太医,皇帝要是这都不知道的话,这皇位早就换人坐了。
袁家老太爷是跟着兴宗皇帝打江山的开国之臣,虽然早早的去了,到了袁仕迁这代,也没什么大功劳,但是祖上的余荫还在,现在病重,皇帝理应慰问,不能寒了臣心啊。更重要的是,他的四皇叔就等着逮他的小尾巴呢!
“以袁大人的脉象来看,总感觉像是心内不足之症。可是这心内不足,理应是胎内带来的,没道理到了不惑之年突发的。所以,这应该是一种毒导。致心内不足,经脉停滞,带来假死之相。”院正摸着小胡须,慢慢说道。
“啊?中毒了?好好得,怎么就中毒了?那这是怎么个毒呢?能不能解啊?”德海细着喉咙问道。
“这,唉。袁大人此毒,我等确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无良方啊!”院正也很无语,这大半夜的,谁遇到这个问题不遭心呢!
“哎哟喂,那这可怎么的了啊!谢大人啊,您在这儿看这袁大人啊,咱家得立刻进宫,跟圣上详禀!”
德海说着,也顾不得与院正细说。忙带了个嬷嬷到袁海氏跟前儿到道:“老夫人啊,这嗣容嬷嬷是皇上特赐,照顾袁大人的,虽不能解毒,但是能救命,您千万别担心,咱家这就回宫,禀报圣上!“
德海带着人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谢太医虽为太医院正,但是个平和的长者。带着许大夫和袁家的大夫,一起到偏厅研究这这袁仕迁所中之毒。
袁海氏挥退了下人,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袁海氏、袁崇海及嗣容嬷嬷三人。
这明显是有话要说,嗣荣嬷嬷仔细的看了袁仕迁脉象等,甚至还趁他二人不注意的时候,取走了袁仕迁的头发。做完这一切之后,嗣容嬷嬷却身退下,到目前为止,没有说过一句话。袁家祖孙两人,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想着是皇上的人,也就只能忍着了。
待只剩两人时,袁崇海便忍不住了,焦急的问道:“祖母,父亲好好的如何会中毒呢?”
袁海氏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道:“崇海啊,往后,你就要撑起这个家了!”
袁崇海听了这话,瞬间就慌了神儿,怎么听怎么别扭。
“祖母,您别这么说!爹好好的呢!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崇海,时间紧急,祖母过后在给你解释。我知道,你父亲从小给你练了一批人。现在,带着你的人,全府换暗哨,别让人趁机溜进来摸鱼。”袁海氏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那爹这边怎么办?”
袁海氏看着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平静的说道:“等!”
“等?等谁?”
“等该来得人!”
袁崇海还想再问,但是袁海氏催他快去换防。待他出来门才想起,没见着袁明月,便只能派了郭德去看看。
袁海氏看着渐渐走远的孙子,喃喃说道:“该来得,始终会来,谁也逃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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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月这厢幽幽转醒来,见玲珑在给自己拧帕子,珍珠和芍药在一边焦急的站着商量着什么,见她醒了便围过来,欣喜的唤道:“小姐,您醒了啊!可是身子有不适?”
“我没事,我爹呢?怎么样了?”袁明月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满手是血的晕倒,若不是珍珠赶来,说是并未大碍,只是吓晕了,不然,可要把玲珑吓死。
“老爷那边请了太医,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奴婢们一直守着小姐您呢,也没的去打听。到是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
“那芍药你快去看看,父亲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两快扶我起来,我去看看。”
“是,小姐,您慢点儿,可别动了胎气。”
“我的衣服,,,”袁明月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玲珑道:“奴婢给您换了,您刚刚满手是血,可吓死奴婢了。”
“对了,那个人呢?”
“哪个人?”玲珑问道。
“就是我晕倒的时候,我旁边的那个男人?”袁明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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