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合衣而寝,因此聂士成很快走出屋子。枪声是从西边传来,不由得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西边为什么打枪!”属下不明就里不知如何回答。这功夫一飞骑急速而来,没等战马挺稳一名把总滚鞍下马道:“总兵大人不好了,西侧发现大批叛军,”聂士成大急,立即提兵前往城西防守。
旅长柳云龙见迂回部队在西侧打响大喜,立即命令开炮。东西展开攻击,清军顿时混乱起来。西侧没有壕沟,城墙上只有固定的老式火炮威胁不大。士兵们冲到城墙跟下,密集的手榴弹首先光顾,伴随爆炸的浓烟云梯搭在城墙上,不久突击队登上城头,尽管清军死命防守,可是短兵相接的战斗,清军难以抵挡。
坦率说淮军有一定的战斗力,尽管城破淮军士兵仍然奋力抵挡。反观城里的绿营官兵,心理防线率先崩溃,开始四处奔逃。聂士成连着杀了几名绿营官佐都无济于事,看到北伐军突击如此神速,尤其是他们手里投掷的炸弹,炸的麾下人仰马翻,根本抵挡不住。一个小时后东侧宣告城破,东西两侧相继打开突破口,战斗已经没有悬念。
聂士成见到这番情景,知道回天无力。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准备挥刀自尽。“大人万万不可,侍卫上前奋力夺刀。这功夫一枚手榴弹在附近爆炸,爆炸的气浪把聂士成掀翻在地。有人惊慌喊道:“总兵大人阵亡了,总兵大人阵亡了!”清军立即崩溃了。伴随北伐军缴枪不杀的呐喊,清军士兵成片的举手投降。
下午2时,镇江城内已经没有了枪声,北伐军一部马不停蹄沿着防线内侧向丹徒攻击前进。陈锦膛在镇江码头上岸入城。“报告副总司令,战斗全部结束。城内清军有500人逃往丹徒,其余全部被俘。镇江总兵聂士成那?”陈锦膛关心聂士成,原因是出征前,邓子轩捎信如果俘虏聂士成,一定要善待并说服他家入北伐军行列。并反复交代此人是一名战将,如果能为己所用,对于瓦解清军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其实现在聂士成还是一位无名之辈,邓子轩是基于后世他的卓越表现,完全是出于好感的举措。此人勇有余谋不足。但是邓子轩坚信。在历史上能展露头角的人物绝不是无能之辈,也许他的才华被清廷埋没了。是金子总会闪光的,经过打磨战火的锤炼,一定会出彩。战争需要勇敢地战将,战争更需要视死如归的勇士。
“他是被手榴弹震晕了,据他的手下讲这家伙要杀身成仁!”柳云龙有些不屑一顾。“立即把聂士成押来我要见他!”陈锦膛大声喊道。不一会儿高大、魁梧的聂士成五花大绑出现在眼前。陈锦膛见到聂士成暗暗称奇,暗忖此人果然彪悍,难怪邓子轩看中此人。“怎么这样对待聂将军,成何体统!”陈锦膛上前松绑。
“用不着假惺惺的,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聂士成大义凛然、无所畏惧。“果然是一员猛将。鄙人是北伐军副总司令陈锦膛。当年我是捻军,多少好兄弟死在你们淮军手里。要说仇恨我与你们是不共戴天。”“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我聂士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他妈是孬种。”
“我为什么要杀你?仇恨应该算在清廷头上。邓总司令告诫我们,为了民族大业,为了推翻**无能、反动的满清朝廷,我们可以宽恕任何人。ri后我们攻占京城,即便抓获光绪皇帝、慈禧太后也不会诛杀。邓总司令说过,李鸿章有大才,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无论他什么时候选择投诚都会重用他。”
聂士成闻听有些吃惊,陈锦膛笑道:“聂将军,我知道你一时想不开,去留悉听尊便。前提是我们拿下南京后,你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的身旁。”陈锦膛知道眼前之人不会轻易就范,此举反而让他大有好感。当天晚上陈锦膛设宴与聂士成对饮。聂士成依然冷冰冰沉默不语。
陈锦膛笑道:“聂将军,我知道你不服气,认为我们采用偷袭战术。有句话说道,英雄不问出处关键是结果。想必你对孙子兵法谙熟,兵者诡道也。实话与你说,我们正面强攻同样可以破城,不过要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北伐军是一支新式军队,我们在军校训练军官时就告诫,如何战胜敌人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及。我们将官所要追寻的不仅仅是如何战胜敌人,而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战胜敌人。”聂士成闻听有所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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