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殿的后院虽比不得御花园那样气派,却也有精心布置的假山、流水、以及各色的花草。齐厚与和暄在里面散步闲聊,好不自在。
二人身后的随侍,晴儿与大平,也低着头,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时不时还传出一点笑声。
“二公主今日真是好兴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入了这两人的耳中。
和暄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齐厚与和暄几乎是同时转过身子,一个人脸上带着正常的询问神情,另一个人的脸上则隐约透露出一种不屑。
“我还想是谁呢,原来是楚国的公子贤,失敬失敬。”齐厚脸上挂着笑意,拱手抱拳,微微弓着身子行了个礼。
芈贤满面笑容地回了个礼,道:“公子厚客气了。”
和暄根本就不想搭理芈贤,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问好,心里盘算着找个借口溜走才好。
刚刚问候完齐厚的芈贤,立刻把头转向了和暄,轻声问道:“不知二公主近日可好?”
“本公主无恙,不劳公子贤费心。”和暄冷冷地说了一句,与刚刚同齐厚热络的样子判若两人。
齐厚当然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只在心里觉得和暄的态度有点奇怪,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芈贤本来觉得和暄公主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的,谁想到真的是一碰上了自己,就变了脸。
也不知怎么的,一向沉稳的芈贤道:“看来是芈贤打扰了二公主的雅兴。”
这话听上去酸溜溜的,一时间,三个人之间的空气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齐厚是个温和的男子,自然不愿意让场面这样尴尬下去,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说这位李夫子是楚国人,不知道公子贤在楚国时可曾听说过?”
芈贤没想到自己会失态,此刻听了齐厚的话,脸上恢复了谦和的表情,接口道:“李夫子四处游学,芈贤甚少出楚国王宫,未曾见过。”
而后,芈贤见齐厚有些失望,又找补了一句,道:“不过,我听说李夫子的家乡在楚国鹿邑县,我听父王讲过李夫子的事迹,听说他的弟子遍布大周,绝非等闲之辈。”
“公子贤所言甚是。今日初见李夫子,便能感受到一种学问大家的气度,有这样的老师,是我等之幸。”齐厚点头称是道。
见气氛有些缓和过来了,芈贤瞧了瞧现在一旁尚未说话的和暄,便谄媚道:“多亏了二公主在陛下面前提出的建议,否则我们哪有机会聚在一起上课,还能有这样厉害的老师。”
和暄看着齐厚跟芈贤聊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便冷冷地道:“开学堂的事,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至于李夫子,也不是我举荐的。”
这次齐厚听得真切,和暄是故意不给芈贤脸面的。毫不知情的齐厚,眼神带着一丝吃惊地看向和暄,在他的心里,和暄一直是那样的温柔动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于是,齐厚瞧着比自己小两岁的芈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贤,二公主刚刚才跟我说过她身体有些不适,你不要见怪。”
和暄听了齐厚这话,肚皮都要被气破了,这个家伙难道看不出来,她不喜欢芈贤在这里吗?竟然还让芈贤不要怪她?
芈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不悦,一瞬便转为抱歉的笑意,道:“公子厚说笑了,我怎敢怪罪二公主!二公主冰雪聪明,芈贤欣赏还来不及。”
随后,芈贤的眼神从齐厚的脸上,转到了和暄的粉面,直勾勾地盯着后者看。
和暄听了这话,心里直泛着恶心,刚刚吃过的午膳差点吐了出来。她心中默默地骂着芈贤,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犯贱,越是不待见他,还越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齐厚并没察觉到这个十岁的少年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微笑望着脚边小池塘里的锦鲤鱼。在他的心里,和暄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自然是人人都要夸赞的。
“公子贤!”一个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色衣裳的明媚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三个人待她走近了一瞧,原来是五公主天薇,身后还跟着文颖公主。
“啊,原来还有二皇姐和公子厚在啊!”天薇公主仿佛这才瞧见了芈贤身旁的两个人,娇笑着说道。
文颖公主则有些害羞地跟在天薇公主的身后,只是红着脸对着众人微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和暄瞧着天薇,前世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她觉得这个女子,无论年纪,都那么的令她恶心。
可惜此刻,和暄还没有能力与天薇和赵后闹翻,刚才还冷冰冰的她,见到了天薇,只好在脸上挤出一个恰当的笑容,然后又对着文颖点了点头。
“齐厚见过五公主,六公主。”齐厚是个礼数周全之人,立刻上弓手向两位大周公主行了礼。
由于芈贤在宁咸宫时长见到天薇和文颖,两个小丫头又喜欢没事儿就围着他转,他们三人见面是从来不需行礼的。
“公子厚客气了。”天薇立刻嬉笑着抬了抬手,然后挨在芈贤身侧,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们好找。”
芈贤淡淡道:“没什么,吃了午饭,出来走走消消食罢了。老百姓不是有句俗语,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天薇一听到“午饭”两个字,小嘴立刻撅了起来,眉头也皱了皱,撒娇道:“亏你还吃得下,这算是什么午膳!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未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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