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赵临是嫡长孙,将来是要接管整个家族的,自幼便被寄予厚望。别人以为我整日像个纨绔子弟一般,谁会知道祖父对我严加管教,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政事。”
“傲视一切,不单是因为我赵临有这样的资本,更是因为我从小便看透了那些千万百计寻机会踏进赵府门槛寻求庇护的伪君子们。”
“为了名利不择手段,趋炎附势,人心如此,赵临自然心生厌恶。”
和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放着那日生辰宴席结束后,有些微醺的赵临,与她相约在昭华宫的角落里,说的这些话。
“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善良,你勇敢,你愿意对那些无辜的弱者抛出你的橄榄枝。你甚至还有些手段,能达到你的目的。”
“那些人是为了利益,你与他们不一样。”
这句话像是带了咒,一遍遍刺着和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不禁质问自己,她真的如他说的那样美好吗?
重生后发生了许多的事,她记得:
丘陵春猎,她不愿那个草包兄长继承皇位,与表哥蔡文轩合谋坑了太子,致使太子与三皇子反目。
莲妃中毒的事,她在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救了齐修仪和八皇子的命。
几次三番救助姜婉容,因为她看到她,便想到上一世那个自己。
提议开设统一的后宫学堂,她想着能让所有的皇子公主获得平等的机会学习,为了大周不再覆灭。
宫外偷偷开了乐宾楼,是为了筹钱,在后宫中自保。
可她并非事事遂心,东方修容和修容宫里的人,她也曾试图挽救,结果却是枉然。
想到赵临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深情地注视着她,温柔地说了一句,“冷酷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温暖的心,公主可愿接受?”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一颗坚硬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公主,”晴儿跌跌撞撞地走进和暄的偏殿,还未来得及行礼,便道:“公主,奴婢刚刚听说了一件大事,仲淑妃涉嫌谋害皇嗣,已被陛下禁足。”
和暄立刻回过神来,放下手中把玩着的玉雕,追问道:“你说什么?慢慢说,说清楚!”
“诺。宫人们都在议论,说今日一早,徐婕妤赶去陛下面前哭诉,说差点儿被仲淑妃害得滑胎。”晴儿娓娓道来,“据说,仲淑妃前些日子曾送了一副旖旎山水屏风给徐婕妤。之后,徐婕妤一连几日面色惨白,心绪不宁,睡不安稳。”
“然后呢?”和暄眉头微蹙,连忙问道。
“徐婕妤看了太医,太医说她的体内有服用过麝香的迹象。”
“麝香?就是那个取自动物身体上散发着异香的,价值千金的东西?”和暄低垂了眸子,喃喃道,“怀有身孕之人,不能接触麝香,否则会滑胎落红的。”
“公主怎么知道?”晴儿随口问了一句,见和暄没有要答的意思,便继续道:“徐婕妤查遍了宫里的吃穿器具,一无所获。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那屏风上,谁料太医一查,便发现那屏风是用麝香浸泡过的。”
“竟有这样的事?”和暄感叹了一句,后宫里的手段,女人的心思,果然是防不胜防。
晴儿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事情的确稀奇。那屏风是仲淑妃送的,徐婕妤自然怀疑到了仲淑妃的头上。徐婕妤在陛下面前告了状,陛下疼爱徐婕妤和她腹中的骨肉,立刻就下旨,让仲淑妃禁足,静思己过。”
“如此说来,仲淑妃并未有在父皇面前分辩的机会,就被禁足了?”和暄眉头紧锁,思考着道:“看来父皇是动了怒气,否则以仲淑妃九嫔之首的身份,总该给个面圣的机会才是。”
“这奴婢就不知了。听说徐婕妤也受了惊吓,把宫里大大小小的用品让太医查了个便,饮食更是要太医过目了才敢吃。”晴儿说着,面上有些担忧。
“徐婕妤性子温婉,她入宫多年,只有文颖这么一个不太受宠的公主,还被天薇当作跟班的使唤。这次她好不容易怀上了一胎,差点痛失胎儿,她日后必是格外小心。”和暄似乎对徐婕妤过度的小心谨慎,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然而,和暄话锋一转,道:“只是,我不明白,仲淑妃与徐婕妤无冤无仇。仲淑妃是九嫔之首,是大司徒仲伯的孙女,出身高贵,且育有三皇子姬旻,为何要去害她?”
“公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奴婢听宫人们议论,说是徐婕妤某日在御花园赏花时身子不爽,回宫的时候太心急,冲撞了仲淑妃。仲淑妃的性子,公主是知道的,说她因此怀恨在心。”说到最后一句时,晴儿刻意压低了声音。
“仲淑妃惯会攀高踩底,三皇子姬旻的性子倒是跟她一模一样。”和暄冷冷说了一句,轻哼一声,道:“这倒也能说得通,徐婕妤的身份低微,她哪里瞧得上。”
晴儿不敢妄议后宫妃嫔,站在那里,忍住了说话的冲动。
此时,若兰恰好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直奔到和暄的面前。
“公主可听说了徐婕妤的事情?”若兰刚刚站定,行了礼,便脱口问道。
晴儿接口,嬉笑着道:“若兰,我这才刚跟公主说的,你来晚啦!”
面对晴儿的玩笑,若兰焦急的面容未改,手中胡乱揉着一块帕子,道:“公主可还记得,曾吩咐过奴婢在各宫中安插自己的眼线?”
“当然,乐宾楼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开张的吗?”和暄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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