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笑了笑,走到褚磊身边,从包里拿出本空白的五线谱本和笔,一本正经地写下“夜夜夜夜,作词、作曲:陈涛”。
始终黑着张脸的褚磊,此时也把脑袋凑到陈涛脑袋旁,很好奇自己的兄弟会写出些什么玩意儿。
陈涛一把撇开褚磊的脸,嘟囔道:“边儿去,别打扰小爷创作。”随即轻哼着旋律,画下一个个音符。
“德行!”夜里朝陈涛他们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努努嘴,暗地里却竖起耳朵,想听清陈涛哼唱的旋律。
陈涛唱一句旋律,便停下来写写谱,然后再唱一句,再写上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哼唱当然听不出什么效果。可夜里听着,双脚就不由自主地朝那边挪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望天,再继续挪动……
等她以龟速挪动到陈涛那儿时,陈涛已经画满了一页豆芽符,然后开始写词。
夜里伸长了脖子,低声念道:
“想问天你在哪里,
我想问问我自己。
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
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想问天问大地,
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
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
我不愿再放纵。
我不愿每天每夜每秒飘流。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
歌词以问苍天大地,得不到回应,再转问自己,开始自省的巡回方式,层层渐进,将情感渐渐铺陈直至满溢,最后爆发般呐喊出三次“不愿”,决绝地不再多问、多说、多求,仿佛是在娓娓悼念过去的往事后,苦苦纠结,想要下定决心放过自己……
夜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孤独和迷茫的手揪住了一般,牵引着自己不断张望着、迷惘着、漂流着……
她紧盯着陈涛刚写完的谱页,小脸泛起异样的潮红,颤抖声音轻声说道:“唱。唱给我听。”
对于夜里略微失态的反应,陈涛淡然地笑了。他知道,这是一,把唱歌视为全部的女孩。当遇到一首好歌时,心情自然如久旱逢甘霖般欣喜。
他拿起吉他,拨动琴弦调试音准后,简单试配了几个和弦,轻声唱了起来。
陈涛的演唱,除了音准和节奏极为准确,基本毫无唱功技巧可言。这么唱,虽不至于难听到要了人命,但也几乎再没啥值得称赞的地方。幸好他的声音干净、纯粹,倒是把这歌唱出了别样的徘徊和无助来。
一曲唱毕,夜里和褚磊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涛。
夜里甚至在心中涌起了一丝荒谬的感觉。
毫无疑问,陈涛所写的这首歌,绝对是一首能給她同名专辑撑牌面的主打情歌。一想到她曾为想得到一首优质的情歌而纠结了那么长时间,可陈涛居然在问了她要求后,立马就给了她如此重分量的一首情歌。这实在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好一会儿,夜里才回了神,尴尬地挠挠了头,感慨道:“你这歌的旋律和歌词写得是真好。我可不跟你客气啊,这歌必须给我做同名专辑的主打歌!哎……你的创作天赋,实在有些可怕。不过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说起你唱歌……还得继续努力啊骚年。”
陈涛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唱功,哪可能自如地驾驭这首歌。他能完整的唱下来,不破音就算不错了。自知自己唱垮了一首好歌,他不禁觉得脸上有点烧。
夜里又不留情面地继续补刀道:“另外,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究竟经历了多坎坷的情路,才能创作出这么苦的情歌来?”
褚磊一脸震惊道:“你啥时候谈过恋爱来着!我怎么不知道!”
“我哪有谈什么恋爱。刚才碰巧想起你三年前跟你小女同桌表白,却惨遭无情拒绝的事嘛。身为你的好兄弟,我感同身受,有感而发而已。”陈涛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
褚磊悲愤道:“滚!”
ps:《夜夜夜夜》原唱齐秦,熊天平作词作曲,王豫民编曲。这歌被很多很多人翻唱过。男女版都有,各位可以找自己喜欢的版本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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