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毫无进展,无论连山还是凌占筠,影子都没见到。明夷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坏。
从书院出来,明夷的焦虑更添了一成。花子贤看出她已经手足无措,安慰道:“别着急,我现在找匹马去营寨,把武馆所有人连同镖局留守的一起叫着,分批想办法入城寻找。只是这么多人进城,怕有些阻碍。”
明夷醒神过来:“我去找伍谦平想办法让你们进来。”
花子贤拍了拍她肩膀:“办完此事,你就回丰宅等着吧,万一连山回来呢?何况你在外头乱跑也做不了什么。”
这话有些不客气,但确实是事实。明夷感激地看了花子贤一眼:“麻烦你和兄弟们了,连山算不得帮中人,但他对我确实非常重要。”
花子贤摇了摇手:“明白了,我去了。”
看着他疾奔而去,明夷至少有一丝丝欣慰,花子贤越来越象是她自己人,不止为了夏幻枫,也为了上官帮派,为了帮派中的义气。
还是要去劳烦伍谦平,明夷有一分不情愿,但什么都比不上连山的安全。至于凌占筠的事,明夷相信伍谦平自有分寸,会权衡好寻人和惹祸的关系。
伍谦平与连山有往来,听她所言,也知事情严重:“连山是个格外妥贴的人,他绝不会做出无缘无故消失的事。恐怕你要有心理准备,凶多吉少。”
明夷虽然想过,但这么直接听见这句话还是心里狠狠一沉,觉得呼吸都困难,更无法言语。
伍谦平见她如此,安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尽力去找。我现在就去府尹衙门,取通行令,再安排一些人帮你去找。虽然府衙的衙差不如江湖人士武功好,但他们对长安十分熟悉,哪里角角落落能藏人藏物,非常清楚。他们就专负责找这些暗处,那些显眼的店铺街坊,你们帮派就自己找。”
明夷频频点头,伍谦平做事,她从没有半点怀疑,一定是比自己更周到:“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尽到所有的努力。”
她说出这句话,自己心里也生疼。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二人在官署外说话,伍谦平也不好有什么亲密的行为,只得拉住她的手:“你手上好凉,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能这么折腾。赶紧回去等着,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去找你。听话。”
明夷默默点了点头,愣愣地由伍谦平扶她上马车,往丰宅去。
明夷回到丰宅,门口的守卫也被花子贤调走去寻人了。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明夷有些恍惚。
回忆里,并不是这扇门,而是拾靥坊的旧宅。那些日子,她奔波忙碌在外,或从行露院晚归,或去了伍谦平那里,夜半回来,无论多晚,总有一盏灯笼亮着,总有一个人站在门外守着。
她想到,那些自己毫无交代在行露院过夜的夜晚,连山又是如何守在晚风之中,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一个失望接着一个失望。
无论连山的忠心与情感是给谁的,他给了当初刚来到晚唐的明夷切切实实的依靠。因为有他,拾靥坊才能顺利办下去,因为有他,明夷才能渐渐融入这个时代,因为有他,旧宅,才成为一个家。他早就是明夷心中如同血缘至亲的存在,与洪奕一样,让她能完全信赖。
如果他出了事,明夷在这世上,如同少了一条臂膀,这种疼痛,会一直持续下去。
醒过神,明夷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擦了擦泪,狠狠摇了摇头,胡思乱想什么!他也许根本就没事,只是这世界没有手机,不能及时联系。或者他只是发现拾靥坊少了什么原料,急着要买,或者他只是去送一份非常重要的货物。
明夷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宅内。
十东和岑伯在等她,十东见到她,便疾奔过来:“娘子你一天都吃东西了,赶紧垫点儿,别伤了自己身子。”
明夷由着她拉自己进厅里坐下,由着她跑出跑进,从厨房端出几只碗碟,给她盛好。
明夷叹了一声:“去多拿几副过来,你和岑伯陪我一起吃吧。”
十东听言跑去,明夷让岑伯坐下:“胤娘呢?”
“她去拾靥坊了,承未阁那里让绣余先顶着,拾靥坊的活不能停。”岑伯应着。
如果她真心牵挂连山,且如此顾大局照应工厂,明夷真的会非常欣赏和感谢她。可直到现在,明夷还是无法放下对她的成见,不知为何。
“拾靥坊的人知道了吗?”明夷问道。
岑伯摇头:“应当不知道。”
“也好。”明夷声音生涩,让葵娘五郎七郎他们知道并没什么用处,反而多几个人担心。
一餐饭食不知味,接连喝下去的汤药也不觉得苦。十东劝明夷休息一下,她摇了摇头。如此境地,怎么可能安眠?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昏黄,如果到夜里还找不到,那就更难有好消息了。
夜幕暗一分,明夷的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拾靥坊和承未阁的工作都结束了。胤娘与殷妈妈一同回到丰宅,守在她身边。储伯颜没回来,应当是花子贤叫上一起去找人了。
胤娘与殷妈妈一人一边,陪着明夷,她稍稍能觉得平静些。殷妈妈始终拉着她的手,喃喃说些安慰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明夷无法不对胤娘有些怨念,无论如何,连山总是她的夫君,她却那么平静,连白天那种哭泣和担忧都不肯装一下了。
明夷让岑伯在门口和前院掌了灯,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连山,她和众人移到了前院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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