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无风微雪。小楼的炊烟像一棵细长高耸的白桦,树梢直直地窜上天空,融入白云中去。
圈子里的黄羊还在慢慢地反刍,阳光已驱走了冬夜的寒气,大黄狗身上的一层白霜刚刚化成了白露,很快又变成了一片轻薄的白雾。
唐锐逸的生物钟难得的没有起作用,一直到九点整附近学校的下课铃才把他吵醒,掀开温暖的被窝他仍不住打了个寒颤。
穿好衣服、劈柴烧水、洗脸刷牙,像这种老宅子是没有自来水的,洗澡喝水都要自己烧。
赛罕老人早就起来了,扫掉门前的落雪后就蹲在石狮子旁边抽烟,大黄狗静静地缩卧在土墙草圈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起的太迟错过了早饭,此刻唐锐逸又冷又饿,全身颤抖地去厨房里找东西吃,只有昨晚剩下的几个囊,于是他干脆就着热水啃囊。
等到老人抽完烟走进来,看到他的模样气的是浑身发抖,又是责骂又是心疼,说吃隔夜囊伤胃,虽然以他的体质根本不存在伤胃这一说法,但唐锐逸还是觉得很感动,听着老人的絮絮叨叨,他寻找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让他想起了已经去世了的外公。
老人把他拉到餐厅,从橱柜里端上了一碟子像豆腐的食物,老人告诉唐锐逸这叫奶食,别看它貌不惊人,一般人想吃还吃不到咧。
很多人都吃不惯这种奶食,一方面是不习惯以奶食代替米食;更主要的是奶食的制作工艺很复杂而且难以保存,很少有外人能平常到新鲜的奶食。
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凌晨三点就爬起来,挤四五个小时的牛奶,然后不间断地用捣棒慢慢地捣酸奶桶里的发酵酸奶,更不愿意到下午五六点钟母牛回家以后,再挤上三四个小时的奶,以及第二天一系列煮、压、切、晒等麻烦的手工劳动。
唐锐逸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子奶食含在嘴里,内敛的奶香味在触碰到唾液后被释放的淋漓尽致,湿滑软濡的口感更是在一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
怀里的小嘎鲁似乎是被香味诱惑醒了,它耸动着小鼻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喊声,那模样就好像要说话一样。
第一次给小嘎鲁喂奶肉粥的时候,他还担心龙不肯吃奶食,奶食奶食,毕竟不是真正的荤菜。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结果大出意外,当他把切成小块的奶条放到小嘎鲁面前的时候,它没有丝毫犹豫,扯下一块就是一番狼吞虎咽,兴奋得呼呼喘气,一边吃一边哼哼,直到把小半块奶食吃光舔净才罢休。
唐锐逸万万没有想到龙也能吃奶食,吃饱喝足的小嘎鲁顺着衣服爬到他肩膀上,怎么摇晃也不肯下来,他干脆也就不管任它玩闹了。
解决完早饭的问题,赛罕老人请他替他去乡下装饲料。
饲料厂是一家地绅提供的,是当地最大的一个厂子,附近几家牧场用来喂养牲畜的饲料都是从那里拿的,虽然不能说童叟无欺,但口碑也算的上是不错。
唐锐逸和另一个羊倌的伙计一起坐铁咕噜的柴油拖拉机沿着小路下乡。
与唐锐逸一起去的伙计叫刘通,这家伙在有外人时就表现的性情温和腼腆,见生人说话还脸红,私底下却闷骚的很,不止一次扯着他讨论一些少儿不宜的问题。(咳咳,这部分就不过多描述了,你们懂的。)
这会儿,他们到了厂子里,几个专门叉草的工人已经习以为常了,看到熟悉的拖拉机看都不看直接就放行。
场地上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工头正在拿着大喇叭催促,等到谈好了价格后他问唐锐逸有没有零钱,他找不开,如果没有的话下次一并找给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一看就是在撒谎。
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无非就是欺负一下新来的伙计,作为工作了几十年老油条,他已经看准了唐锐逸的生面孔,下次来他再矢口否认。
伙计丢了钱,也不敢到处声张,最后弄得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的下场。
刘通也在旁劝说他赶紧交钱了事。
唐锐逸笑了笑,没说话,直接掉头走人了,丝毫不拖泥带水,留下一脸愕然的包工头和刘通,白工头想要追上去却已经来不及了,拖拉机已经启动了载着唐锐逸就上了大路。
回到羊肉馆唐锐逸说出了实情,老人笑着安慰说没事,几天后他再去买饲料的时候发现那个包工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皮肤紫红、很好说话的老牧民。
至于几年后在街上见到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乞丐时他早已经忘了这回事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唐锐逸也渐渐适应了在羊肉馆打工的生活,天气逐渐变冷,陆陆续续来的客人也增多了,主食要从羊肉奶食变成了各种面食,小米、炒米和各种饭:扬州炒饭、牛肉刀削面、馒头、小笼包等等。
吃惯了奶食的小嘎鲁,一下子见不到奶,马上就受不了了,弄得唐锐逸每天都得四点起来专门为它做吃的,每次赛罕老人一看到小嘎鲁,就笑呵呵地用香喷喷的奶皮子砂糖拌炒米来堵它的嘴,弄得唐锐逸都很不好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小嘎鲁长得像春天的草一样快。几天前已经能睁开了眼了,淡棕黄色的眼珠闪着琥珀般沉着的光泽,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有几个长得漂亮的女顾客来吃饭的时候,它就屁颠屁颠地卖萌撒娇,等到女孩们被萌化了眼睛直冒爱心,就在人家胸前蹭来蹭去,还不时露出一副色
喜欢荣光之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