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宁笃武终于走了。
师弟谢士恩留在了宁府,还是终日闭门不出。
天水城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包括城主府。
大少爷宁笃文这几日也是备受煎熬,用他的话说,如今面对着弟弟,压力比面对父亲还大。
于是乎在宁笃武走后第二天,大少爷就拉上宁坚外出放松。
“我这几日听说西门外来了个卖酒的,引得全城关注,咱们也去瞧瞧去。”
两人结伴而行,还没走到西门,就出现了眼下的这场景。
街道上不少人正被同伴搀扶着往回走,看意识已经不清了。两旁的阶梯处,也倒了不少醉汉。
越往西门走去,这样的景象越多。
“大少爷,我知道为何这酒引得全城注目了。”
宁笃文不多说,又加快了些脚步。
距离目的地还有百丈时,前方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内圈。
正中央,一辆独轮推车载着一木桶,里面想必装的就是酒水。一个汉字挽袖围巾,也不叫卖就在那里抽着旱烟。
一张借来的长桌,上面已经倒了五人,剩下的三人看着也差不多了。
“这几人怎么光坐着不喝酒啊?”宁笃文随口问了旁边一人。
“当然是喝不下了呗。”
宁笃文不敢再自寻无趣,去旁边领了号牌等着。
后面一帮人催促着:“老板,这几人明显不行了,赶紧让他们下去。老子肚里的酒虫都要造反了。”
不多时,桌上八人尽数醉倒,不省人事。
后面队伍中又出来八人,两列坐开。
“规矩在这儿,自己看。”那贩酒汉子指了指独轮车上插的一面商旗。
“一杯十灵币,续杯翻十倍,再续翻十倍。”
“三杯不倒,分文不收,撤摊走人。”
八人各自拿出十灵币放在桌上,八杯酒也一一排开。
“你这汉子真是黑心黑到肺里了,十灵币才这小一杯。”其中一个酒徒拿起面前这小巧酒杯,目测也就装了半两不到。
毫不犹豫仰头喝下,其余七人也紧随其后。
那酒徒嘴巴吧唧了几下,“就这破酒?都淡出鸟了。赶紧上第二杯,还什么三杯不倒,爷爷今天要喝到你哭。”
汉子还在那里抽着烟,“急什么,等会儿。”
酒徒哪见过如此做生意的,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喊骂。谁知屁股刚离开椅子,整个人左右晃了两下,直接一个后仰栽倒在地,竟然这就醉了。
其余几人也是差不多反应,纷纷醉卧在桌上,片刻之间只剩一人还在坚持。
“老....板,第.....二.....杯。”
汉子走到桌前,“第二杯一百灵币。”
“拿去,赶紧.....上.....酒。”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人居然拿着颗石子就递给老板。自然也是已经不行。
每一轮时间都不长,基本所有人都在第一杯就败下阵来。中途来了一位号称千杯不醉的客人,喝完第二杯还没倒。当大家都以为他要成功了,却发现已经失去意识,手里还举着酒杯不放。
“乖乖,宁坚,这酒怎么这么凶。一会我要是倒了你可得把我送回去。”
宁坚无奈点头,“这才是你拉我出来的原因吧。”
宁笃文尴尬一笑,扭头却发现不远处一驾马车。
“不好,是城主府的车。”说罢他就要溜。
“你跑什么?”
“还不是你害的,最近我爹和城主越走越近,还总让我去城主府拜访。我再傻也明白,这是要拉郎配。不行不行,我千万不能被瞅见。”
宁笃文将号牌塞到宁坚手中,自己猫着身子挤入了层层人群中。
“又来?”
上次城主府后花园宁坚就是被骗去替身,眼下又被这宁笃文坑上。
没等他抱怨,前面八人火速败下阵来,直接就轮到了他。
“得,自己一会也得倒在不知哪里。”
来了都来了,宁坚也是放开了负担,举起酒杯就喝。
酒水一入口,纵使他不懂品酒,也能感受到浓烈的醇香滋味。简单品味过后,直接下喉,口中余香犹在,呼气时也能沉浸其中。
果然是好酒,只不过.....
怎么没什么醉意。
身边七人当最后一人也趴到桌上,宁坚还是没有任何不适。
“这小子年纪轻轻,酒量倒是不俗。”
“也就这样了,我看第二杯准倒。”
宁坚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交出一百灵币,拿到了第二杯酒。
还是一口见底,这次让酒水在口中停留了更长时间,充分品味了这份不可言尽的浓郁酒香。
又等了片刻,终于有了些醉意。
但充其量也就是微醺,连平时的小酌都没到。
贩酒汉子走到宁坚面前,仔细端详了其目光神情。
“还喝不喝?”
此话一出,周围人群顿时喧嚣乍起。
“这小子还不倒?”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第二杯准倒,人家倒了吗?”
“啊哦,他不是那次擂台比武的丁坚嘛。”
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宁坚,又反复确认了自己的意识确实清醒。
“麻烦老板了。”
交钱,第三杯续上。
宁坚面前是一共一千一百一十灵币,这第三杯酒就是一块灵石。
第三口入嘴,品味着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贵的一口酒。少了些醇香,辛辣之味更胜一筹,还有些淡淡的苦涩。
宁坚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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