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被人打?”泮兰问道。
“哎,”男子脸上现出了苦恼,“我从小时候起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喏,”他指向伞下的那个鬼魂,“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阴阳眼,我娘亲知道后叫我千万别说出去,我也一直没敢说,直到前不久,我看到了一个厉鬼在隔壁伯伯家,忍不住说了出来,可村里人都把我当怪物一样要烧了我,我娘亲跪着求他们把我放了,然而他们根本不听,混乱中娘亲助我逃了出来,辗转来到这里。”
“所以你刚刚看到他们骗人,又忍不住说了?”泮兰道。
男子听到她的话垂下头,声音小了,“是......”
泮兰也不知说什么好,骂他呢他又是一番好意为人,夸他呢他这就是死性不改招惹祸端。
此时长亓走到伞旁,看着那个鬼魂,冷声道:“何敢滋扰人间?”
鬼魂怕得很了,嗫嚅道:“大仙饶命,我也不想啊,我也是被人捉来的,他们把我装在伞里,设了禁咒,让我纵使晚上也不能离这伞三步之遥。”
长亓探了探,果然有禁咒,他将它解了,再问道:“谁捉的你?”
“我也不知,幽冥界忘川河干时我就从里面逃了出来,一路游游晃晃,也不知游荡了多少日,突然有一天被强光笼罩,然后就这样了。”鬼魂回忆道。
“忘川已经恢复,你自回幽冥忘川,若是让我知道你没回去还在扰乱人间,那就用人界人神制订的戒律制裁,判你入浮屠塔。”若说幽冥界有十八层地狱,那么人界就有浮屠塔,唯一不同的是前者只关押恶鬼,后者却关押着危害人间的一切妖魔鬼怪,这进去了可能没被塔内佛光照死,倒被其它厉害的妖魔鬼怪当做盘中餐,总之像这种孤魂野鬼,进去了绝对只能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果然鬼魂听了连连应是,然而他才离开一步,就被烈日烧焦了头发,又躲回伞下,商量道:“大仙,你可否送我一程?”
长亓破开地底,开了一条通往幽冥界的通道,鬼魂化作一缕烟,进了地底,随后通道关闭,徒留地上一把张着的伞。
阳光照着长亓的脸,让人看不清神情,长亓弯腰捡起地上的伞,一步一步撑伞走到了泮兰面前。
泮兰看着这个撑伞前行的白衣男子,涌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记忆中仿佛也有人这样走到自己面前,可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不过是忘川河畔的一株兰草,修炼四百多年,因缘际会间飞升成仙,这样的一个人,若非九卿山的一块水晶石,自己怎能跟他相遇。
泮兰打断自己的遐思,上前道:“公子,他......”
长亓看向那男子,对他说道:“我可施法除去你的阴阳眼,从此你便和正常人无异,你自己做决定。”
然而那男子并没有立马同意,他对长亓说道:“上天让我有这通灵之能,或许是想要我完成什么使命,如果使命完成,它自然会收回我的异能,所以我愿意留着。”
长亓是不信他所谓的上天的,毕竟他自己就是天神,人界的信仰祭给天上的仙,又或是直接传达到他的耳畔。凡人生来有异大多是投生时魂魄所带的各种问题,这些问题轻易是去不掉的,但这男子有担责之心、为生灵之情,也算难能可贵。
“也罢,只是今日你不愿,来日再想要这种机缘就难了。”长亓道。
“连珄不悔。”
“连珄,你叫连珄,那你姓啥?”泮兰道。
“我姓姚,名叫姚寻,字连珄,神仙姐姐你随意称呼我就好。”姚寻道。
“那我还是叫你连珄吧,你也别叫我神仙姐姐,叫我泮兰就行。”泮兰道。
“神仙姐姐,啊泮兰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又美又会打架,那这位更厉害的大哥哥是?”姚寻开启了狗腿卖萌模式。
泮兰心想,有这么夸张吗?这人说话也太厉害了吧,夸人还能两边讨好。
“即墨予。”长亓道。
“即墨这个姓倒是少见啊,据我所知这方圆二十里的几个镇里只有一家是姓即墨的,就在往南十八里的延绯镇,说到这延绯镇最近倒是有一件怪事发生。”姚寻道。
长亓不置可否,泮兰给了面子望着他。
“延绯镇有一大户人家,姓陈,陈老爷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宝贝儿子,陈老爷年过三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很,满岁宴请了方圆十里的人吃了整整三天流水席,但是不久后,他那小儿子时不时感冒咳嗽流鼻涕啼哭不止,请了大夫没人看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只好请方士,方士这掐指一算,五星缺金,然后给陈老爷说得给他儿子佩戴白色饰物,这最好呢,是白水晶。”
听到“白水晶”三个字,长亓心想,难道如此巧合,刚要找白水晶这下落就有了?虽然这世上白水晶多得是,但说不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于是他问道:“然后呢?”
姚寻续道:“延绯镇其实盛产白水晶,陈家祖上就是靠这白水晶发家的,但是呢,这天然挖掘出的白水晶多多少少含有一些杂质或瑕疵,而恰巧的是陈家有一块祖传的白水晶,这块白水晶大不说,还没有任何瑕疵,和普通的六方柱状白水晶不一样,这块呢是圆多刻面型。既然是唯一的宝贝儿子,陈老爷当然要给他戴最好的,于是沐浴更衣,开了祠堂,焚香祭拜,请出了这块祖传宝贝。陈老爷本预钻个洞好挂在儿子脖子上,可是无论匠人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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