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日前,周懿便请来了白鹤山附近最有名望的三位郎中,使其暂住于山上。此时他母亲张氏也赶巧过来,众人琢磨不透他的用意,只当是要给张氏瞧病。
不过,喜鹊看破了其中的玄机,不由得仰头闭目而叹,一副顺由天命的无奈油然而生。她从怀里掏出那本《孝经》交给钟钰,面带一丝苦涩的微笑,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见她这般落寞,周懿并不为之惋惜,她所谓的过来还书,不过是为自己来这里所找的一个借口罢了。二人彼此明了眼下的局势,喜鹊也清楚挣扎无益,便挺直了腰背,等他一步步来解开此局!
周懿并没有立即向她发难,举目看了看请来的这三位郎中,个个仙姿风骨,通身淡泊素雅之风!想来此三人出面,定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医术和医德。于是微笑着向众人解释道:“此三位老翁,乃是白鹤山方圆数十里内,最为德高望重的名医,我请他们前来,并不是给母亲看病,而是要向大家证实一件事!”说着,转身对身旁的钟钰道:“妹妹,我想到母亲房里取出那碗汤药,又怕你不放心,那就请你和杏儿一起进去,替我取出来,如何?”
钟钰泪眼婆娑,哪里还愿再给自己找难堪?遂辞而不往!周懿见她不肯,便亲自带了几个公正之人,随他一起进屋把喜鹊端来的那个药碗取了出来,放在一方桌案之上。众人不解何意,周懿解释道:“这便是那个害人者留下的把柄!倘若这碗药是虞姑娘带来的,按照我们事先的推测,它一定是毒药!如果不是虞姑娘带来的,那这定是能解母亲之毒的解药!”
说到此,虞兮方知他此计的玄妙,忍不住破涕笑出了声来,低着头,眉睫带雨,娇容楚楚!
周懿抬手向那三位郎中见了礼,和声说道:“三位皆是悬壶济世的名医,今日冒然叨扰,实属无奈,还请见谅!周懿所请并无他意,烦请前辈帮在下鉴别一下,这碗药里都是些什么药草!”
那三位郎中虽不曾见过周懿本人,却也是久慕其名的,得知眼前这个清秀俊目的少年,就是当年传的神乎其神的白鹤山神童,在他面前又是如此谦卑恭敬,倒让他们倍受宠惊。那三人捋须含笑道:“我等老朽之辈,早就听说过公子的大名,十年前,也曾想过上山为公子治病,没想到一朝蒙难,至今方能有幸一睹公子的风采,幸甚!幸甚!”
周懿躬身而谢,“老先生谬赞了!”
又复与众人道:“我与三位先生并无深交,我刚才说的话,他们也丝毫不知,这一点,诸位可以放心。”他话音一转,回身站到玉芙身边,看着那碗尚未撒尽的汤药,摇头笑道:“到现在为止,我仍不知这碗里是什么药,但如大家所见,母亲所中之毒却已尽解,其中缘由我也不需再做隐瞒!我亡命江南时,曾受教于一位江湖神医,母亲病倒的当天我便已经断定母亲所中为何毒,也知道这种毒药的破解之法!为了公平起见,我先将这毒药的名字和解毒的药方写出来,然后请三位先生一一查验,再将这碗中的药草写出来,谁是谁非,到时候一看便知!”
众人哗然,心中无不为周懿的睿智而折服,不过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谁也不会枉加揣测,偌大的院落,仍然雅雀无声。
周懿举眉示意左右,“取纸笔来!”
道童们早已经备下了纸笔,放在那面书案之上。
周懿执笔写下了毒药和解药的药名,然后将其收入一个密函之中。
“请三位前辈过目,然后也将自己推测出来的药名写于纸上!”
道童们另备了三幅纸笔,周懿请其中两位郎中查验汤药,然后让他们也各自写了一份药名出来。
另外一名郎中疑惑地问道:“那公子对老夫有何差遣?”
周懿笑道:“先生莫慌!”
转身敕令:“另选两路人,分别去虞姑娘和喜鹊的住处,仔细查看,一旦发现任何药草和药渣,一律带过来!”
“是!”
“周懿另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诸位也择出两队人过去监视,防止他们企图作假!”
众人听了周懿的话,一哄热闹了起来,都自发跟着那两队道童去了两位姑娘的住处,另有一些人仍旧留在院中,也是防止他们篡改纸上的药名。
周懿请他母亲和郎中们入座静等,不经意看见虞兮,正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二人对目的一刹间,虞兮面色绯红,随又牛头看向了一边。
没过多久,已经有一队人回来,带头的两个道童抬着一个簸箕回来复命,里面乘着熬过的草药。
“回禀公子,这些药渣是从严姑娘院子里搜出来的,请公子查验!”
钟钰窘得脖子脸通红,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周懿短叹一声,“再等等,看另外一路人有没有查到什么
话音刚落,另外一队人也赶了回来,同样,为首的两个道童也抬着一个簸箕,里面也乘放着黑乎乎的东西。
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虞兮和慕容雪二人,虞兮低声问慕容雪道:“姐姐这几天可吃过什么药吗?”
慕容雪一脸茫然地道:“我在西域长大,就算生病也不吃汤药的!”
“那这是……”
二人正在低声议论,只听那道童想周懿复命道:“回禀公子,我们在慕容姑娘住处找到了一堆药渣,所以……所以只带回来一些!”
周懿皱着眉头上前一看,绷紧的神经瞬间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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