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龙云寨几股暗流波谲云诡,明面上和暗地里你来我往,俱是围绕着周懿展开。
尧贵丢了面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先礼后兵之计不成,反被武馨直接将了一军,思之气急,当日将她二人留下之后,暗地里便秘密使人对其下手。
不过,龙云寨还有一些铁骨铮铮的好汉,他们大都和周懿交好,适逢此危难之际,岂有敢不尽心尽力者?
说到底,尧贵和手下之人的顾及,皆在念生之威,而此物乃天生的神兽,当年二周和虞广陵联手方能将它制服,尧贵掂量自己的实力,想要打它的注意已是枉然。再者,周懿此时昏迷未醒,也不足为虑,只要除掉了武馨,他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便会死于自身的病症,此局即可破解。毕竟,念生在乎的是有没有人会对周懿下手,武馨的生死自然不入它的法眼。
所以,当日尧贵让人送来的百灵丹,并没有足够的药分,周懿服下之后只能暂时保命,却不足以让他清醒。而那些事先安排好的婢女来给武馨送来的茶饭当中,却是下了毒的。
此时武馨的处境明眼人看得十分透彻,尧贵想让她死,那些周懿的旧交自然要在暗中庇护于她。尧贵派来的几个婢女中,就有一个是他们提前安插进来的人。那个婢女趁机给武馨低了一个字条,让她留心这里的一切饮食,武馨见之即明,故而未曾进一口茶水。
到了晚间,尧贵正在与人密谋对付武馨的策略,忽听有人来报,说门外有一位姓严的先生求见。那人自称是尧贵的旧友,又带着一份绝密的文书,让他务必立刻前去相见!尧贵一听有姓严的先生求见,心中立即想起一人,当下也没犹豫,只身一人过来见他。
尧贵心中依然猜知那人是谁,遂命人将其请至后院的密阁一见。
刚进门,那人开口便喊了一句:“一别经年,尧兄安好啊?”
“严兄?果然是你!”尧贵一面抱拳行礼,一面反身关了门,映着烛光看着阁内端坐这的严曷,一脸森然。
“尧兄还记得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只不过,我求见多时,到现在才见到尧兄,莫非这大晚上的,你这龙云寨还在酝酿着不能让我知道的大事吗?”严曷随即起身,眯眼笑着站起神来,眉宇一挑,气场十足。
尧贵听他话里有话,想他深夜来访,必然是有要事相告,不过二人许久未见,他冒然前来,提防之心不可轻懈,于是微笑道:“小弟的龙云寨去年遭遇一场变故,时至今日还没能从那场阴影中走出来,严兄说这话,可是在讽刺我吗?”
严曷嗤笑道:“龙云寨的事我早有耳闻,怎么,难不成尧兄不会因此事耿耿于怀,要对周懿下杀手吧?”
“哦?”尧贵挑眉吁叹一声,“看来严兄是有备而来。你既然知道周懿在我这里,又知我对他心怀痛恨,故友相见,你何出此言呐?”
低眉浅浅一笑,接着又说:“据我所知,严兄和周玳的瓜葛,也不比我与周懿仇恨要好到哪儿去,他父子二人同为你我的心腹大患,周懿落到我的手上,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我怎么从严兄脸上看到了失望二字呢?”
严曷目光冷峻,将手里的一盏茶仰面饮了下去,“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必再瞒你了,其实我比你更希望周懿死在这里!我唯一的儿子,是被岳忠所害,我跟白鹤山的仇恨,永远无法化解!”心头怒火骤起,那个捏在手里的茶盅瞬间被揑成齑粉!
尧贵浑身一震,“既然如此,你应该高兴才对,可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有怨?”
严曷闭目长叹,“奉命行事,实属无奈!”
“奉命?”尧贵忍不住仰面笑道:“严兄啊严兄,到现在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奉命?这都三年了,你初来龙云寨的时候就是奉命,到现在还是奉命,你倒是说说,你奉的究竟是何人之命,而我这三年来,又是在替谁杀人!”
显然二人的对话触及了尧贵的痛处。要不是三年前严曷来到龙云寨拉他下水,让他做武邺在江南的根据的同时,又在暗中替他人做事,那龙云寨便不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可悲的是,尧贵当时应允了他的请求,只知道自己在替朝廷中的一股势力效命,至于上头发号施令的人是谁,三年来严曷始终没有给他说明。按照严曷的转述,上头的人让他表面上策应武邺在江南的行动,暗地里则从中搅和,让局势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发展。当然,他们给尧贵的承诺则是统领江南道兵马钱粮的要职。事到如今,六悬峰和白鹤山的干戈已经随着周懿和武馨的深交而和解,他派人前去邀功的弟兄自然也被无情地拒之门外,此时再提起这事,尧贵当然免不了怄火。
“尧兄先不要激动,我今日前来,就是来跟你透底的。”
“透底?”尧贵不屑地问了一句。
“当然。这几年龙云寨发挥的作用举足轻重,尤其是去年你和左子枭联手逼死周毅,干得实在是漂亮,要不是最终一枚金丹坏了我们的好事,你这统领江南道的愿望,恐怕早已达成。”
“逼死周懿是左子枭的事,与我无干!”尧贵漫不经心接了一句,两人立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尧兄想撇清干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现在周懿就在你的手上,要么救活他和白鹤山修好,要么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等我们大业得成,你做江南道兵马的统领,两条路任你选。不过,就算你现在有心修好,去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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