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春在厢房等了半天,腹中饥饿已经浑然不觉,心里想的都是梦言看过书信之后的各种结果。茶水接连饮了两壶,仍不见有人过来,无奈之下,便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开门,刚好唤奴要从外面进门,见她噘着嘴,整个面颊都是绯红。这不是好的征兆,司马春心里自然清楚,所以在她开口之前,便打断了她的节奏,问道:“周懿另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她,我现在可否方便见她?”
没想到唤奴张了嘴,有句话悬了半天没有出口,待平复了心情之后,不冷不热地撂下一句,“饭菜都凉了,姑娘等公子用餐多时,也没见个人影,这不,让我过来请您!”说时,等着白眼躬了躬身。
虽然窘迫,但也好过红脸争吵,司马春便灰头灰脸地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当时梦言就在饭桌前坐着发呆,二人进来之后,才勉强在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打理妥当之后,唤奴自称没有胃口,便一个人出了门,屋里只他二人对坐,情景不甚尴尬。
“你我都是周懿最知心的人,有些话不便明说。姑娘的这份心思我能理解,可周懿也有他的苦衷,无论他在信里说了什么,我都希望我们每个人,都不要因为对彼此的误解,而让当初那份最美好的印象渐渐抹杀。”司马春语气淡然,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超然之后的惋惜。
梦言眼眶上的红晕仍然没有消失,听了他这句话,内心的委屈愈发强烈,她天生性情坚韧,所以也能咬着牙忍过去。
“你们兄弟二人无话不谈,他最知心的人公子算是一个,不过另一个却不是我!”梦言嫣然一笑,颇有几分凄惨,“相见既是有缘,公子和慕容妹妹都当我是朋友,所以,拐弯抹角的话我就不说了。有劳公子回去之后告诉他,就说从他上次来到太极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关于他的梦了。至于他信中所说之事……”
说到此,硕大的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声音也随之变得哽咽起来。
“我与他无缘,让他不要再提了!”
说罢,悲泣无声。当着司马春的面,她又不好让自己这般狼狈,于是勉强站了起来,张了嘴,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便掩面出门而去。
司马春默默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清晨,司马春来向梦言辞别。她主仆二人出门相送,有些话不便当着三人之面明说,梦言便找个理由大发了唤奴回去。
过了竹林,梦言问他:“公子来的匆忙,走的也如此着急,莫不是有什么打算?”
司马春叹道:“不瞒你说,我和慕容雪离开拜火教已经三年了,当初带她出来,我曾在她父亲坟前承诺,三年后无论是否能够沉冤昭雪,我都会带她回去祭拜。”
“无论是否能沉冤昭雪?”梦言不由反问已经,微微叹息道:“听慕容妹妹说,头两年你们都这亡命奔波,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你父亲遇害的真相。这近一年来,你又为周懿的事忙碌……三年对一个逃亡的人来说确实很漫长,可一旦要想去查清一个没有头绪的案子,三年弹指间,又是何等的匆匆!”
司马春目光迷离,默默注视着西侧绵延的山峦,凄然笑道:“即便是像现在这样,对身上的血海深仇一无所知,我也该送她回去。有些劫难命里注定就该发生,躲是躲不掉的。”
梦言眉头微蹙,“可你清楚,拜火教对你来说,就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你带着慕容妹妹,只怕……”
司马春慨然笑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有何足惜!只要一想起当初那些用性命送我突围的兄弟们,还有我父亲终前说的那些话,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有多么高深的人庇护,我无法安稳地入睡!”
说着,稍稍回头,眼眸晶莹而迷茫,“那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即使豺狼当道,恶人横行,我都要回去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哪怕是粉身碎骨,身败名裂……”
梦言迷离的眼神望着他,到了嘴边的一句话被迎面吹来的山风堵了回去。
司马春度其意,笑问:“你是不是想说周懿的事?”
梦言脸一红,犹豫了一会儿,方点头道:“结拜兄弟也有手足的情分,山高水长,他岂能看着你去冒险!”
听她这么说,司马春不由一怔。这的确是个难题,对周懿来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二人又有结拜之谊,当初周懿度闯关东,赴险京城,他都是前后脚跟随的,如果说拜火教是个龙潭虎穴,周懿但凡知道了,又岂能任由他去送死?
“你打算不辞而别?”
司马春摇头笑道:“他是白鹤山的继承人,又是义父唯一的儿子,我岂能让他以身试险。”
“那……你自己呢?还有慕容妹妹!我是担心你们……”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你梦到过什么?”司马春想起昨夜那个老者最后给梦言说了什么,便一语挑破。
梦言当然有些为难,支吾半天,方说:“实不相瞒,前天晚上做了两个梦……”
“是关于周懿的,还是我和慕容雪的?”
“都是周懿!”梦言语气低沉,有些沮丧。
司马春笑了笑,“他又惹你生气了?”
梦言苦笑道:“说实话,他现在都没时间惹我生气。”定了定神,又道:“梦中有个老仙翁,他告诉我,周懿会跟你一起回拜火教!”
司马春吃了一惊,见她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充满着恐惧和无助,便和声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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