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春所有的困惑只能暂时搁置,为了救眼前这位公子,他倒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安危。
可是公孙嵇对于救活一个死人仍有一些疑虑。
“父亲,”公孙嵇悄悄问道,“你确有把握?要知道,今日之事与当年可大不相啊!”
世翁正在给周懿做针灸,听他这么一问,原本扎着的银针却在他胸口停了下来。
“气生血,血生精,精生髓,髓乃固神之本,气不灭则可以养而救之!武馨精通医术,幸好她给周懿服用了绵春丹,才使他死而不僵。我观他真气尚存,金丹能够固本,可以令他重塑元神,只要能给他输入足够的鲜血,我便有十足的把握!”
公孙嵇这才松了一口气。
“父亲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世翁转而看向一旁的司马春,“所以救人的根本,便在于司马公子。”
司马春斩钉截铁地说:“司马春全听老先生的安排,绝不犹豫!”
世翁眉梢舒展,微微一笑,心想这一切都如此的巧合,若非天意,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时值傍晚,公孙嵇出来让人去取药草。出门时,看见武馨和高远还在门外候着,于是就吩咐高远暂且安排武馨在府中住下。
武馨心中藏着事,不吐不快,也顾不了那么多,开口便问周懿的情况。
公孙先生道:“周公子需要药浴蒸腾,七日之后方可行药救治。”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公孙先生一愣,摇头道:“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为何?”
公孙先生微微一笑,“他赤身luǒ_tǐ,外人不便相见。”
武馨脸一红,低头不言,便跟着高远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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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七日,世翁用上百种药草,分时给周懿熏蒸,又让公孙嵇熬了温补的药提前给司马春喝。
七日当中,司马春寸步没有离开,只有公孙先生一人出门。武馨和慕容雪在门外焦急得等待,其苦万状。
第八日便是用药之时,世翁将周懿挪至一尊表面凹陷的石床之上,里面盛满了清水。石床低部镂空,下面燃着文火,整个石床热气蒸腾。
司马春躺在另一张床上,和周懿比肩而卧。
彼时周懿浑身发汗,面色仍然苍白,世翁从紫檀木匣中取出金丹,并没有碾碎,而是一整个的放入了周懿口中。
司马春十分困惑,问道:“先生不是说,要用我的血来调和金丹吗?怎么又直接给他服下了?”
世翁面色平和,“事已至此,你何必太过认真?”
司马春望了一眼身旁的周懿,心中的信念也越发坚定。
床头放着一盏灯,世翁拿一枚尖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在司马春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他手腕流下,直接流进周懿身下的石床上,鲜血和清水混在一起,渐渐地,血浓于水。
而周懿的脸色,也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等司马春头昏眼花时,周懿的脸色已经有几分红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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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中午,慕容雪已经熬不住了,无论如何也要去见司马春。
当时高远和武馨正在劝她,便见殿门微微打开,公孙先生搀扶着司马春缓缓走了出来。
司马春面色青黄,额头凝结一层硕大的汗珠,显然他已十分虚弱。
慕容雪连忙迎了上去,看着他憔悴的神色,心头一酸,登时流下两行眼泪。
司马春勉强笑了笑,安慰她两句,二人相互搀扶而去。
此时最为焦急的当然是武馨,司马春走后,她开口便问:“周懿怎么样了?”
公孙先生长叹一声,前几日脸上凝重的神色也渐渐舒展开来,不过一看到武馨,他又显得心事重重。
“现在最应该问的是你,而不是周懿。他的命算是保住了,可你怎么办?”
武馨一听,登时喜极而泣,一转身,双手捂着嘴,摇了摇头,就默默地走开了。
公孙先生见她如此,不禁一脸愁伤,默默说道:“世间再痴情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了!”
高远有些看不明白,便问:“少主人还有什么疑虑吗?周公子既然没事了,白鹤山和六悬峰的这场风波也就掀不起来,她当初误杀周懿,现在又将功补过,看起来皆大欢喜,你却为何愁眉不展?”
公孙先生连连摇头,“周懿算是得救了,江湖中人也可以安享太平,可是金丹只有一枚,这位武姑娘的病,怕是再难医治了!”
高远吃了一惊,捋须沉思,确实觉得可疑,“金丹是九龙玉箫的根本,岳忠从六悬峰抢走了九龙玉箫,可金丹却在武馨手中,可见当初武邺所求的,就是这枚救命的良药。”
“是啊,父亲曾派人暗中盘查过,武邺的岳母、妻子,都是得同样一种怪病死的,他身为人父,自然要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可惜了,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不知道他以后会何去何从?”
高远问道:“老主人怎么说,他也没有办法吗?”
“周懿死而复生,恐怕已经会让人生疑了,所以父亲不会再出面了。”
“那司马公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老主人还活着?”
“相信司马春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高远一回头,一副老态龙钟之态。
“没想到啊,我随老主人逃出来已经三十年了,事情还没有个结果,这天下的归属,也不知道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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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懿渐渐苏醒过来,见身处一间暗房,身旁有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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