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慢慢走回店铺,刚起来时还好,现在手臂隐隐作痛。赵金财见李锋额头顶个包,手肘处衣服一个洞,就问怎么回事。李锋把路上情况说了一遍,又把煤球的事向赵金财汇报一番。
赵金财低头思索一下说:“吴老板既然不要赔钱,那下次你送货时就顺带点水果道个歉。做煤球那里我会过去跟他们谈,不光吴吴老板那里,另外的客户收到的肯定也不行,一定要他们赔钱。你先去擦点药酒,下次路上前后顾着点。”
李锋应声着从柜子上拿了药酒往厨房走去,想让沈素贞帮忙擦一下。
当他刚要掀布帘时,布帘忽地起来,刚才路上的那姑娘走了出来。两人一见都瞪大了眼睛,姑娘先开口说:“你怎么跟到我家来了?是不是伤得不轻?”
这时沈素贞走了出来,她一见李锋这副模样,惊叫一声,赶紧从他手中接过药酒,拉他到里屋帮他擦了起来,还问其他地方伤着没有。李锋不好说屁股处也摔痛了,就摇摇头。
“妈,都是我不好,好几个礼拜没回家了。今天礼拜天,我坐黄包车回来,催车夫快点,结果把他给撞了。妈,他是谁啊?”那姑娘不好意思地说。
沈素贞笑着说:“你也知道好几个礼拜没回来啊,干嘛不一个礼拜回来一趟呢?上一次回来匆匆忙忙地,饭都没吃又回学校,结果你们没碰上面。他啊,来帮我们看店铺的李锋。”
她又对李锋说:“这就是我家二丫头,叫赵英娣,整天毛里毛躁地,简直像个男孩。”
赵英娣搂着沈素贞的腰,头并着头说:“你们没生儿子,从小把我当儿子养。现在我像男孩子的样子,你又埋怨我没个女孩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叫我怎么办哦?”
李锋一听乐了,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就站中间吧。”母女俩一愣,相视而笑。沈素贞说:“你看李锋平时挺老实的,今天怎么油腔滑调了。是不是外面偷油吃了?”
赵英娣接口说:“你倒偷油吃了,我可饿着肚子呢。早上才喝一碗粥,我叫爹一下开饭吧。”
今天活比较多,李锋感觉身体并无碍,吃过饭又跑腿送货,一直忙到傍晚,才歇了下来。进门后帮赵金财收拾好货,先装上排门,就进了内屋。
饭菜已摆上桌,今晚的菜很丰富,尤其是红烧猪蹄和咸菜烧黄鱼,更引到李锋的食欲,他瞪着这菜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沈素贞看到他这副模样,连忙招呼吃饭。她夹给李锋一个猪脚指,又给女儿夹一个猪脚指说:“你在学校里伙食一般,今天给你烧些好的。”
赵英娣反驳说:“谁说学校的伙食不好,这猪蹄我在学校隔三差五就能吃到,有时还不想吃呢。”
沈素贞笑着说:“你姐夫说的。看来他没有说实话,既然你学校经常吃,那剩下的李锋吃吧。来这么长时间,这红烧猪蹄还没吃过几顿呢。”
赵英娣急了,一个猪脚指还没有吃,又来夹一个放到自己碗里,自言自语地说:“这味道比学校的好多了,多吃点。”大伙都笑了起来。
李锋怕赵英娣尴尬,就换了个话题:“赵伯伯,这几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算命摊,算命的先生鹤发童颜,长须飘飘,可看相测字求签。不像我老家那里的算命先生,戴着个默镜,拄着个拐杖,手中打着梆子,喊着看相算命排八字。眼瞎了怎么给人看相啊?”
大伙听着又笑了起来,沈素贞说:“那只不过骗人钱财,故弄玄虚。你想他的眼真瞎的话,大老远的路一个人怎么来回。”
赵英娣接口说:“别管真瞎假瞎,这种看相算命都是骗人的。世上那有人能算出别人的命运,他要能算的话,先给自己算算。如果他的命中富贵,就不用出门搞这行业,如果反正是穷人一个,那出门也挣不到钱。那出不出门有什么两样。”
“我们学校里的老师说。命运是靠自己把握,自己奋斗,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只要肯吃苦动脑,穷从也有富贵之时,如果什么也不想做,那么多大的家产也有散尽之时。”
李锋暗暗点头,他觉得赵英娣的话完全正确。人若懒惰,机会摆在面前也会溜走。人若勤奋,没有机会也会创造出机会来。
赵金财喝了口酒说:“你们说得对,就像我们做生意的,经常求神告佛保佑平安,财源广进,可这世上做生意失败的人有多少啊。神佛都靠不住,那还指望一个凡人的指点干嘛。”
“其实我们求神拜佛只是图个心安,求人看相算命也是这回事。不过这些人也确实有本领。他们善于察颜观色,说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赵英娣对赵金财说:“爸爸,你给我们讲一讲这样的人吧。”
赵金财点点头说:“传说古时候,三个举人进京赶考,结伴而行。经过一个算命摊,他们停下来测一下此番赶考的结果。那算命的打量他们一番,也不言语,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三个举人大喜,以为此行必中,付礼金打揖作谢。”
赵英娣笑着说:“那万一没有一起中,这算命摊就摆不下去了。”
赵金财喝了口酒说:“傍人也是跟你一个想法,就探问虚实。那算命的解释说:‘三个人中一个,就是一个手指。三人中两个,那就是一人未中,也是一个手指。三个人全中,那就是一起中,也是一个手指。’傍从就问他要是全不中怎么解释,他说:‘要是全不中,就是一个也不中,也是一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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