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姑听着沈氏阴深骇人的话语时,默默的把头垂的更低。
江蓁本就毁了名声名节,沈氏若要护着江蓁这个女儿,那必然会断送儿子的前程以及性命。
“奴婢打听了一番,萧二公子对没什么兴趣的女人并不会多大的折磨,三爷已答应让七姑娘以妾的身份进入镇南王府,起码,三姑娘得到了正妻之位,受折磨的是七姑娘,夫人放宽心,萧二公子在怎么样,有三爷在,都不会对三姑娘做过分的事情。”
“如今三爷有镇南王府庇佑,就算老太爷把玉章交给七姑娘又如何,七姑娘始终是三爷的女儿,终归是要嫁人,这江家还轮不到七姑娘做主。”
芸姑的一番话说到了沈氏的心坎上,眼下能走的就是江庸鹤所安排的,让沈氏过不去的是萧深竟是人面兽心的人。
芸姑稍稍抬眸,见沈氏的面容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夫人放心就是,镇南王府再如何,也是惧怕悠悠众口,玩死一个小妾氏族中比比皆是,但正妻,镇南王妃为了二公子的名声也不会让二公子对三姑娘如何。”
沈氏闻言,视线再次看向床榻上还在呜咽着的江蓁,瞳眸之中快速闪过一丝冷意。
她说:“我要江止、在进入镇南王府时,成为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下等人、”
芸姑听着平淡中透着阴深的语气面皮动了动,直接匍匐在地面:“夫人、缜密为上。”
——
江老太爷又病重,已连几日没有进食,这般,让江家人心惶惶。
江老太爷醒过来,就好似只是从旁支的三位叔公中拿回玉章交给江止一般。
江庸岐,江庸钊对江止继承江家这件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对江老太爷的病关心了不少。
一连几日都轮番守在江老太爷的床前。
江止却出奇的搬出了枫芸斋,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
浮曲阁。
堆满书籍的书房中。
磨着墨的轻岚又一次的打了哈欠,瞳孔有些涣散,似乎很疲惫。
“明日随我去一趟牙行。”
听闻牙行让轻岚瞬间有神,她问:“姑娘是要打算买人了吗?”
也难怪轻岚会这么来兴趣,府中的姑娘除了她家姑娘,都是婢女环绕,一等两个,二等四个,外院都是七八个婆子。
但只有浮曲阁冷冷清清,除了外院打算的两三个丫鬟外,就是她轻岚跟在姑娘身边。
江止只是轻声回应了一声,便继续在羊皮纸上写着这几日要办的事情。
轻岚眼中神采都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想到了枫云斋那边的事情:“姑娘,大爷,二爷都守在老太爷身边,会不会露馅?”
江止提笔朝着砚台沾了沾墨,气定神闲道:“大伯二伯想祖父接下来颐享天年,我就如他们所愿,正好,近段时日我没有什么时间照顾祖父。”
“若大爷二爷对老太爷起了歹……”
轻岚没有说完就被江止给打断:“就算祖父是真的病卧在床,照着大伯二伯的心思,也不敢对祖父如何。”
这也是江庸岐与江庸钊输给江庸鹤的原因。
仁慈怎能满足那颗狼子野心?
江止手中的笔突然一顿,她问:“今日江庸鹤可有什么举动?”
“刚刚二公子身边的人来说,三爷这几日都是在往镇南王府跑着,似乎是在谈及三姑娘与萧二公子的亲事。”
闻言,江止轻嘲一声:“这么快啊。”
与前世时间对照的差不多,只是与镇南王府牵扯上的主角换成了江蓁。
“姑娘,三姑娘与萧二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不快点过门,有了子嗣了可怎么办。”轻岚挑眉着说道。
听到子嗣的时候,江止面目一僵,提着的笔迟迟没有落下,导致墨汁滴落在羊皮纸上,瞬间晕染开来。
轻岚看着江止面目僵硬,那双深幽的瞳眸之中隐隐透着渗人之气。
“姑娘?”轻岚小心翼翼的喊道。
江止回神,垂眸看着已晕染开的墨汁,放下笔,起身说道:“现在出府。”
轻岚连忙询问:“此刻就去牙行?”
江止:“嗯。”
轻岚立即拿上帷帽跟上跟上江止的脚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
与江府侧门相接的小巷中。
轻岚紧跟在带着帷帽的少女身边,低声问道:“姑娘是要徒步前往牙行?”
江止轻言:“前面便有赶马车的,我们不能用江府的马车前去那个地方。”
轻岚听的云里雾里,那个地方?牙行那个地方为什么不能用江府的马车?
——
凤阳城的傍晚繁华似锦,尽管夏日的烦闷席卷着这座城池,但仍是游人如织。
在残阳落尽时,一盏一盏灯火犹如残阳的余温慢慢点亮一条条街道以及阁楼。
所到之处,灯火如云,好不热闹。
一辆马车缓缓涌入凤阳城最是热闹之处‘雅俗园’
除了马车轻微的晃动外,车内很安静。
“姑、姑娘,这,这应该不是去牙行吧。”轻岚有些怯意的问道。
轻闭眼眸的少女闻言,眼皮微动,她说:“是也不是。”
正是轻岚还要问什么的时候,马夫的声音响起:“二位姑娘,前面就是雅俗园了。”
马夫的话音落下,马车缓缓停下。
江止睁开眼眸,直接走下马车,轻岚紧张之余又怕江止出意外,是以她硬着头皮下了马车跟在江止的身边。
流动的人群,唯有那一袭白衣带着帷帽的少女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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