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子时。
相隔雅俗园一段距离的花上江。
偌大的船房灯火通明,船房周遭围着三两的小船帆,细细的看去,便能看到小船帆上全是穿着夜行衣手拿钢刀的侍卫。
然,船房顶层之上。
“江止?!”谢迟惊呼:“她买那四个苗蛮人做什么?!”
懒散靠在椅背的萧世子爷静静的看着谢迟的惊讶,手中把玩着酒杯,那双漂亮的瞳眸有着些许的玩味。
谢迟见那位大爷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讪讪一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苗蛮人的消息不是我告诉她的。”
“临走之时,让雅俗园散播消息出去,玉三娘见江止阔绰,也就答应了。”
谢迟拧眉,问:“什么消息?”
从谢迟离开江家后,江家的事情像封闭了一般,打听都打听不出来。
“江家易主,调动江家生意的四枚玉章失踪。”萧重锦含笑话落时,玩弄着的酒杯重重的房在桌面上。
闻言,谢迟原本拧着的剑眉几乎拧成了一团:“江止这是什么意思?我离开江家后,江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江老太爷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谢迟见对面懒散的人已经闭上眼眸,轻笑:“你不好奇江止为何要这么做?”
“凤阳城这盘棋有了异数。”轻闭眼眸的世子爷轻言道。
谢迟从萧重锦的话语中听出了杀意,他眉梢挑了挑,立即说道:“她不过是想活着,想她的祖父活着,江家早在你的掌控之中,何必对一个与命运挣扎的姑娘起杀心?”
话闭,气氛有些僵硬。
谢迟微微垂眸,他最是了解萧重锦,一旦发现事情不在意料之中,便会消除所有的祸根,但江止能做什么?仰仗江庸鹤鼻息活着的人,能翻了他萧重锦早已布好的局?
“劝你祖母不要得寸进尺。”沉静时,萧重锦突然冷声道。
谢迟皱眉,知晓萧重锦是什么意思,江老太爷一事就是授他祖母的意,他才前往的江家,但在萧重锦的眼中,就是他们谢家在多管闲事。
这般,谢迟眼中一抹苦涩晃过:“重锦,那是你外祖母,我们是亲人,何必关系闹的那么僵?”
突然,萧重锦睁开眼眸,瞳眸之中是锐利的目光,他似嘲笑:“这番话,你不觉得臊得慌?”
谢迟紧咬牙关,定定的看着对面那带着讥意的重锦,心中泛过心酸,似乎他真的不配对萧重锦说亲人两个字。
“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但你不要伤害江止,她何其无辜。”
闻言,萧重锦重新瞌上眼眸,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般,却突然调侃。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
江府。
这个时候江府的主子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早早歇下。
反而是都聚集在浮曲阁。
江止的闺房以及偏厅连带着轻岚所住的耳房好似进了贼一般,混乱不堪,尤其是江止的闺房,完全没有落脚之地,书籍首饰绸缎皆是在地。
唯独那床榻上被打开空无一物的楠木锦盒格外的显眼。
江庸岐、江庸钊以及江庸鹤的面容皆是不同,他们眼中的怒气一个比一个浓厚。
“那玉章才到你手中几日?竟丢了?眼下该是如何?!啊!没有玉章怎么调动各地的银子?我们江家又该怎样和别家做生意?”江庸岐一副要吃了躲在江苏彧身后少女的样子。
轻岚以及外院打扫院子的丫头瑟瑟发抖的跪在边上,满脸眼泪。
“怕是家贼难防,大哥吼七姐儿做什么?”江庸钊在一旁阴阳怪气说道。
江庸鹤冷眼看着江庸钊:“二哥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四枚玉章在我手中?”
江庸岐一听江庸鹤说话更来气,转身就是指着江庸鹤大骂:“你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心里没点数吗?!这南苑是你的南苑,难道还有别人进来!?我告诉你江老三!你撅着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shi,你想要独吞了这个江家,没门!”
江庸鹤面色黑透底,他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这个行为粗鲁只知嚷嚷的大哥!
江庸钊冷声:“老三,有的事情适当的就行,如今你与镇南王府攀上了关系,我与大哥让你一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就别再得寸进尺。”
“大哥,二哥,今夜三爷可在弟媳的房中,商量着三姐儿的婚事,有你们这么冤枉人的?”沈氏听着这些话,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白氏却笑盈盈的道:“三弟妹这话说的,好像是大哥,二爷前来七姐儿的房中偷走了玉章似的,今夜老爷子醒来了一次,大哥与二爷可是不离身的守在老爷子身边呢。”
赵氏与白氏对视一眼后,笑道:“对啊,老爷子病重后,好像就三弟不着不急,原来是觉得七姐儿是自己的女儿,老爷子把玉章交给七姐儿与交给三弟有什么区别?”
沈氏许久没有受这么大的气过了,她刚想说话,便听到江庸鹤的怒吼声:“江止!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当做隐形人的江止慢慢的从江苏彧的身后走出,面上泛着一丝怯意。
她说:“女儿今日出府,去了一趟牙行,想买几个丫头,回来就这番模样,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庸鹤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树,见江树点了点头,江庸鹤的面容才缓和了些,不过仍旧冷意无比:“这件事我定会查清楚,如果让我发现是谁从中作乱,休怪我无情!”
说完,江庸鹤大袖一甩,阴深的盯着江止:“明日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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