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是和睦的氛围被许如清这一句话给毁掉了。
就算是已经预感到了庄婉沁的反应,他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坚定。
不论多少人和她商议,不管多少人向她伸出援手,都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真的不明白,庄婉炎的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庄婉沁还是这般固执,这般固执的认为她们两个一定能和睦相处。
这般固执的认为,她帮助庄婉炎走上皇位是正确的。
他不信那些群众的反应她没看到。
他不信那些兄弟的遭遇她不心疼。
可是这是从哪里来的执念呢?偏生就认定了庄婉炎,再这般下去,恐怕是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会儿子,她对庄婉炎的付出越多,到后来得到的伤害必然就会越大。
自己已经认定这人是最好的君主之选,又怎么能看着她就这般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铺天盖地的压力直直冲着两人而来。
庄婉沁的嘴角就那样勾着,似嘲讽,又似同情。
“江公子还真是煞费苦心,想来引本王前来,耗了不少精力吧。”
对面的人依旧是那种泰山压于顶亦毫不变色的姿态,但是谁又知道这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想必江公子也知道,本王对皇位丝毫不感兴趣。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女皇姐姐的,单凭你们这一言半语,还妄图挑拨我与姐姐的关系,你们还真是太天真了!”
这语气,这话语,熟悉的人都知道,庄婉沁这是生气了。
一个平时很随和的人,一旦生起气来,必然是滔天怒火。
不一定会表现的多么激烈,不一定会有那些恶语相向。
你看着她笑得那么灿烂,但是偏生后背生出一股凉意。
“王爷此话怎讲,我邀请您联手,自然是对双方都有好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挑拨离间,我就只能说,是王爷多想了。”
即使庄婉沁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江琉陌依旧像听不懂一样,不放过一丝一毫可以改变庄婉沁的想法的机会。
毕竟,有了庄婉沁,就等于是有了一大助力。
他要做的,可不是刻发的国师这么简单。
“王爷何不考虑一下,如今的形式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那般置自己于水火之中呢?”
他就不信,这安稳的日子还会有人不想要。
他这个想法虽对,但是毕竟安稳是要用起先的杀戮换来的。
而如今,庄婉沁自认为自己就是处在这样一个杀戮的氛围之中,只等着何时杀戮完毕,静息凝神。回首一生,自认为不会有什么遗憾。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当皇帝,只是她嫌弃那个位子。
自古帝王世家冷漠无情,自相残杀。更是有“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天王家!”之语。
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也成了这个样子,成了这般只认得皇位,不认得血亲的逐利之人。
成了这般,斩草除根,疑神疑鬼,最后只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那些个史书虽然没有将王朝之间的事情全部纪实,但是那字里行间之中无不透露着血雨腥风。
那些暗地里的阴谋,那些莫须有的理由,那些惨然而死的天潢贵胄……
这些,她都不想看到。
所以她才会离皇位远远的,让自己看起来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
但是这样就真的没有任何隐患了吗?
看着庄婉炎的这幅做派,还是难免心寒啊!
不过那又何妨,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问心无愧即可。至少后来提起来,自己是真的对楠国尽到了自己应有的责任。
也算是报了先皇对自己的生育之恩。
“江公子不必再考虑了。”
冷冷的,丝毫不容置喙。
伴随而来的,是抵在江琉陌脖子上的一柄短剑。
那剑刃只是瞬间便划破了江琉陌那白如碧玉的皮肤,渗透出的滴滴红血却使得这人更显妖媚。
“王爷何必这么决绝,要知道,既然诸位已经到了这里,就不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了。我江琉陌得不到的东西这世上还不存在。毕竟,凡是得不到的,都被我一一毁掉了。”
“江公子这是威胁么?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本王的能耐了,却不知江公子前来之前是否有查过关于我的资料。江公子以为,单凭你的势力,能困得住我吗?”
血液已经顺成一条丝线,沿着脖子旁边的沟壑滑落到锁骨窝里,将他雪白的衣衫染透。
远而观之,就好像是娇嫩的花儿在微微哭泣。
周围驻守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皆是大快人心,这个江琉陌果然是罪有应得,要不然也不会连续打了三场仗都是一样的毫无悬念地稳胜。
现在看来,原来是军师事先就和对方帝国串通好了!
怪不得有一种行踪无阻的感觉。
这下,总算是带沟里了吧!
他们都是李志的手下,李志走之前江琉陌的那一番做派他们可是都看见了,奈何江琉陌的身份比他们在场的人都高,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如今看到江琉陌碰上硬骨头,还真真是大快人心。
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江琉陌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怯懦,反而是那微微露出的满意的笑容令在场的人捉摸不透。
“果不愧是王爷,行事就是利索,不过,王爷不认为我能困住王爷,难道王爷就认为王爷可以困住我吗?”
一个反剪下去,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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