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指婚一事横生波澜,叶晓心里难免有些郁闷,浑浑噩噩地走出御书房后,一路上连宫女太监们向他行礼都恍若未闻。
另一边,乐平听说叶晓进了宫,便赶来找他,正好远远地瞧见,便开心地唤了好几声,蹦蹦跳跳地朝他靠近。
“叶晓,叶晓!”
谁知喊了好几遍,那人竟跟没听见一样,乐平心里泛起嘀咕,这人是怎么了,今天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拎起裙裾,小跑着来到他身侧,拽住他胳膊:“喂,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喊你怎么都没反应?”
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晓这才注意到身旁那娇俏的面庞。
“郡主……”他神色浑然不似平时见面时那般欢喜,反倒眉头锁着,莫名透着丝愁意。
云乐平望着他,觉得不对劲,于是就问:“我父皇找你去说什么了,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晓的喉咙像是被东西堵住了,这种事,他并不想跟乐平说,作为男人,他应该解决事情,而不是让她也跟着犯愁。
于是叶晓微微露出笑,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用轻松的语气说:“没什么,陛下……陛下只是找我去商议一些国事,我一时想得入了神,就没听见你在唤我了,对了郡主,你找我可有事?”
云乐平没有回答,反倒狐疑地打量起他的神色,道:“你别转移话题,最近可没听说朝中出了什么事,再说了,就算真有事,父皇也不至于一天内连召了你两次入宫。”
说着细弯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关心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父皇找你说了母后赐婚的事,讲了些不好听的话?”
叶晓自然不能去说圣上的不是,于是只得遮掩道:“不是,郡主不要想偏了,真的只是谈些国事而已。”
他微侧了身,眼神明显有些闪躲,喉结细微地牵动了下,被云乐平悄然收入眼底。
她虽年纪不大,但自幼聪慧机灵,岂能看不出叶晓这是故意在拿话搪塞她。可另一方面,乐平也清楚,叶晓若有心瞒着她,恐怕多半为了不让她担心,他这个人,其实心思很细腻。
想到这儿,乐平也不忍心逼问他了,只当作不知地宽慰他:“国事家事,总归慢慢来,总有妥当处理的法子,你就不要忧愁了,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音在这儿顿了下,她又接着道:“咱们的事……总之,就算父皇不乐意,也是母后亲口敲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你……你也不需要担心。”
纵然小郡主平时性子活泼外向,然而当着心上人的面,谈及这样的终身大事,难免耳边悄悄泛起薄红,连视线也垂了下来,盯着鞋尖的珍珠,声音低到只有身旁人才能听见。
叶晓余光里是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轻轻地牵了她的手,也低声应了声“好”。
乐平有心和他再说会儿话,可这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叶晓的小厮早就探着脖子等了许久,一见主子出面,就立刻焦急地上前,附耳禀报了几句。
叶晓听后,神色微微变了变,回了头抱歉地对她说:“郡主,我有事需要先回去一趟,若有事……”
“我也没什么事,”乐平哼善解人意地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若有急事,就先回去罢,不打紧的。”
叶晓颔首同她告别,随后很快撩袍子上了马车。
那蓝顶的马车在视线里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云乐平这才往回走。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事。
伺候的宫女问她:“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事?”
云乐平眼珠子一转,笑笑说:“没什么。”随后却朝那宫女勾了勾手指,压低声,“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办。”
宫女一愣,但还是听话地走近,乐平低声叮嘱她:“你去找几个人,让他们去宫外,调查一下叶大人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去调查叶大人。”宫女有些困惑,“郡主,您为什么要……”
“好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听懂了吗,赶紧去办就是。”
郡主这样表态,宫女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喏了声,行礼退下去办事。
云乐平折了根细杨柳,一边往自己的寝宫走去,一边还在想着,叶晓今日心不在焉,要么是父皇那里施加了压力,要么说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总之,得调查个清楚才行,免得这呆子自己一个人犯愁。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出去调查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叶晓家门前发生的人,看见的人很多,想查很简单。
云乐平斜靠在交椅上,问:“他们自称是叶大人的家人。”
“是,”侍卫回话,“说是多年前不小心把叶大人给弄丢了,一家老小地四处找人,卖掉了家里的田产,如今……如今……”
说到这儿,侍卫顿了下,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往下说。
云乐平望他:“如今怎么了?你继续往下说就是,我又不会迁怒于你。”
“是,郡主,”侍卫声音挺低地回,“如今他们瞧叶大人即将迎娶郡主,就提要求说,得让陛下赏他们官衔,才肯同意叶大人和郡主您的婚事。”
“胆子倒是不小。”乐平冷笑着站起身,“他们人在哪儿,本郡主倒要好好会会他们。”说起来,她自然不信这群贪婪的小人是叶晓的家人,不过想来父皇以此事为由头为难了叶晓,否则他也不会为难。
乐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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