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微微嘟着嘴,是撒娇的神色。
叶晓耳廓微微发红,轻轻咳嗽了声,避开视线道:“婚期将近,臣不便进宫。”
按照习俗,即将完婚的男女,在婚期前是不该见面的,这才符合礼仪,叶晓骨子里还是个有些传统的人,故而也守着这规矩,未曾逾越。
可云乐平却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都无趣极了,便是见了面又如何,难不成见面后婚事就不能再办了?哪有这种事嘛。
她不太乐意地轻轻撇了撇嘴,有些小抱怨道:“不让见面,你就真不见我了吗?好歹递给口信进宫给我也行呐,什么音儿都没有,我还当你对咱俩的婚事也不满意呢。”
这……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叶晓日思夜想希望将眼前这人去娶进家门做妻子,又怎会对婚事不满?
不过这些事解释起来,对于叶晓这般脸皮稍薄的人来说,可就着实有些难为情了。
他面上泛起一层薄红,有些焦急,但又有些吞吞吐吐道:“臣……臣绝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云乐平对他的性子又岂会不知,刚刚只是故意说那话逗他罢了,眼下见那呆子真上了钩,倒也舍不得为难他,嫣然一笑道:“不敢就好,要是你对我有丁点不好,父皇和母后可不会答应的。”
她轻轻朝他走进,牵着他官服衣袖的一角,仰头轻声地说:“叶晓,我们就要成婚了,我很高兴,你高兴吗?”
叶晓低下头,看见少女如画的面庞,她水杏般的眸子全然倒映着他的身影,纵然穿着太监的服饰,也难掩殊丽……偏偏这少女的身份又尊贵极了,若是换在几年前,对他来说,便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对象,哪怕心中再喜欢,他也不敢将在意透露分毫,唯恐遭人耻笑。
可如今不同,他们已经经过圣旨赐婚,不日将成为真正的夫妻,他人生的前一二十年无父无母,像浮萍一样寻不着自己的根,然而成婚之后,他们会组成一个新的家,或许不久后还会孩子,那真是再圆满不过的场景了。
叶晓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尽管读过的圣贤书告诉他,男女之情应该含蓄守礼,可还是低声应了她的话:“嗯,我也很欢喜能与你结为夫妇。”
不知怎的,听了他这话,原本大胆活泼的乐平,此刻也微微红了耳垂,在他温情如水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视线,只是指尖仍然轻轻勾着他的袖子,定目望着上面的纹理,很小声地说:“叶晓,我很喜欢你。”
这是她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袒露心声,尽管两人情投意合,彼此心知肚明,可那层窗户纸却始终没有捅破过,如今作为女子,她肯这样主动说出来,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叶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在她轻咛的声音中软化了,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脸侧的发,嗓音沙哑极了:“我也是,乐平,我也很喜欢你。”
他俊朗的脸庞已经红得不像样子,只是眸光依旧清亮,叫人很容易溺没在里面。
云乐平只觉得惊喜极了,本以为按他的性子不太会回应这么露骨的表白,就算肯轻轻嗯上一声,她也是开心的,着实没想到,竟然肯顺着她的话,用这般肯定的语气回应她。
她开心得弯起眸子,整个人显得兴奋极了,拉着他的手臂,露出轻甜的笑。
叶晓望着她,眼里也不知不觉染上了浅笑,想伸手把她鬓角微乱的发丝抚至耳后,可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传来禀报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下子这对小鸳鸯都紧张地缩回了手,两人欲盖弥彰地保持距离,不太自在地互相视线分离。
帝后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厅堂内,见到女儿,祁墨萧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故意板起脸问女儿:“乐平,你怎么会这儿,还穿成这个样子?”
“我……”云乐平结巴了,微微咬了咬唇角,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叶晓便拱手替她顶罪:“是臣的过错,不该让人递信邀公主出宫。”
祁墨萧闻言心里稍稍满意了些,这小子倒还算有担心,懂得护着自己未来的妻子。
“好了,你也别替她瞒着了,”祁墨萧说着看向低头乖乖站好的女儿,道,“乐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连几日后的大婚都等不及了?”
“才……才不是呢……”乐平轻轻咕哝了一声,细长白皙的指尖绕着腰侧的佩环,一副嘴硬的语气。
一旁的云逐月见了,眼里微微泛起些笑意,女儿与叶晓这般情投意合,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乐见其成的事,当下也不忍心戳破这对小鸳鸯的薄脸皮,便上前含笑劝了劝祁墨萧,“陛下不要再为难乐平了,过不了几日,咱们乐平和叶晓就是夫妻了,早几日见面也没什么。”
她并不是迂腐的长辈,觉得男女成婚前见面是什么需要避如蛇蝎的事,一来她对女儿和叶晓的性子都了解,这两人顶多说说话,做不出什么逾礼的事:二则,这也恰恰证明了两人感情好,是他们做父母的该感到欣慰的事。
祁墨萧倒是听得进去妻子的劝,只是面上仍轻轻斥了句:“乐平,姑娘家要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只许这一次,接下来的几天,可不准这么随便跑出宫了,知道吗?”
他这话瞧着严肃,其实语气了的责备倒并没有多少,云乐平垂首小鸡啄米式地点头,乖得不得了。
于是祁墨萧出宫前那被拐了闺女的微恼心情便消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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