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同意了,两人很快赶到了京城。
母后和父皇见到她的时候急坏了,母后更是抱着她就哭了,说:“乐安你去哪儿?怎么一声不吭就留信走了,我都跟父皇都担心死了。”
乐安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去找神医了。”她把秦枫拉出来引荐,“秦大哥是我在路上认识的人,他的医术可好了,我特意请来来给外祖父看病的。”
帝后对视一眼,觉得这么年轻的大夫,只怕是也很难瞧好老人的急病。可死马当作活马医,还是让他上手去诊治了。
万万没想到,秦枫搭脉一诊,就开口告诉他们有的治。
他家里世代从医,积累下来的疑难杂症案例不知多少,寻常大夫束手无策的顽疾,在他眼里,跟治疗风寒湿热等病的难度也差不多。
很快,在秦枫的施针下,云老先生渐渐神智清醒,能下床走路了。又过了几月,甚至身体恢复得比之前还要康健。
云逐月十分感激他,问他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要求,但凡能力之内,她绝不推辞。
可秦枫却什么要求也没提,只说既然病已治好,那他也该离开了。
临走前一天,秦枫点着蜡烛,在屋子里收拾包袱,他这个人生活简朴,所有的行李也不过一套换洗衣服和一些医书药材罢了。
刚收拾一半,窗户却被人推开,一张娇俏的少女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乐安气呼呼地从窗户外翻进来:“喂,你要走了,为了不告诉我一声。”
秦枫语气平静:“聚散离合是常事,不必特意打招呼。”说完继续波澜不惊地收拾包袱。
乐安微恼地拦下他的手,语气隐隐带了些鼻音:“你骗人,姓秦的,你不就是怕我缠着你吗?我的喜欢就让你这么讨厌吗?连走都不愿意通知我一声。”
“公主多想了,没有的事。”
乐安不喜欢他这个样子,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好像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情绪上的任何波澜,哪怕是待她,也好似跟对待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她不要这样,她不想。
乐安道:“你看着我,秦枫,你看着我回答,我不信,这么长时间的喜欢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难道……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喜欢我?”
“公主,”他冷静道,“我是庶民,您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我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就像水里的鱼,不会喜欢上天上飞的鸟。”
“可若是那鸟非看中了那水里的鱼呢?”乐安盯着他的背影,“你转过来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要是对我半分情意都无,那好……”她控制住自己的哽咽,继续往下说,“我乐安起誓,今后绝不纠缠你。”
他的脊背很直,许久叹了口气:“公主这又是何必呢,我们不适合。”
“我不想听什么适合不适合,你转过头来,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回答,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话音落后,是久久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乐安等待他的回复,而秦枫却一直缄默不语,整个室内,静到只剩蜡烛燃烧的轻微声响。
许久,秦枫终于转了头:“公主,姻缘之事,强求无益。”
乐安望着他的眼:“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为什么说是强求?”
他勉强笑了下,目光却冷静得出奇:“我承认,我是对公主有过心动,”如此聪慧灵动的女孩,日日一张笑脸在自己身边,秦枫不是石头心,很可能没有感觉,但他脑袋清醒,从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可我和公主却无在一起的缘分,我这一生,只想做一个游医,去积累更多的疑难病例,去帮助更多患病的人……公主是金凤之躯,跟我要走的路自然不同。”
“原来是因为这个,”乐安恍然大悟,道,“你怕我吃不了苦,我怕我过不了游历四方,居无定所的日子;你担心我们之间的身份,是永远跨越不过去的一道鸿沟?可是秦枫我告诉你,我的志向也是做一个游历四方的大夫,你放心,我父皇母后早知我的想法,他们待我十分开明,希望我去过最开心的生活,而不是锦衣玉食的无聊日子。”
“所以……”她的眸子又弯起来,“所以我们正好很般配。”
秦枫被她的话哽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然而他是始终是个理智的人,人在少年往往是十分冲动,愿意被情爱迷了眼,譬如乐安,她是身份那么尊贵的人,或许一时坠入情网,觉得跟心上人游历四方行医的事很有趣,可实际上,那是非常苦的一条路。
他的祖母曾经后悔,他母亲临死前夜后悔嫁给终日在外行医,难见上几回面的丈夫,那么乐安呢?……她将来后悔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不,他不想耽误她。
他必须亲自斩断她的情丝。
秦枫低沉道:“可是公主,我早已在父母坟前立誓,终生不娶,以行医治病为己任,不掺儿女私情。”
乐安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瞬间落下泪来,泪珠子就算一串断了线的圆润琉璃,一颗颗地往下落,她抹泪跺了跺脚,说:“秦枫,我讨厌死你了。”
随后身影像是一阵风,推了门哭唧唧地离开了。
她从不哭的,总是一张笑脸,明媚极了。
秦枫喉头微微牵动了下,最后还是垂下视线,什么也没说。
次日,帝后亲自送秦枫去城外,喝了践行的酒,秦枫骑马从东城门离开,他没有看见乐安的影子,她没来送他。是啊,她昨晚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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