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点了菜,不多时,酒菜陆续送上,满满摆了一桌。
萧人远是武院大师兄,率先举杯给李龙烟敬酒,谢他盛情相邀,请大家吃这么好的一顿酒席,并替自己省下银子,实是大大的好人。陈琴立即反驳,说一码归是龙烟的事,跟你萧大少可没干系,你那一顿,可没省下来。萧人远翻翻白眼,和李龙烟一饮而尽。
随后大家又一起举杯,祝夏凡夺得参赛名额,夏凡因袁野在侧,不好表现得过于高兴,诺诺连声,站起身谢过大家,干了一大杯。
看到袁野一脸无奈之色,萧人远道:“袁野,你也不用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今天打得很好!赢蒋浩然那一场,干净利落,咱们可都佩服的紧!上官那家伙,明显请了高人相助,你打了一百多招才输给他,虽败犹荣,比其他人强多了!来,咱们大家都敬袁师弟一杯!”
大伙儿齐齐举杯,相敬袁野,袁野甚为感激,亦起身一饮而尽。
陈琴恨恨地道:“上官那家伙,使阴招赢了袁野,害得我......哼!他去参赛,最好输个一败涂地!坏人没有好下场!”
萧人远瞪眼道:“要说呢,人家费尽心思,为获得参赛名额,也不能说做错了,每个人都有争取目标的权利。人家赢了,干你屁事!你这么诅咒他,是心疼那几两银子吧,哈哈!”
众人一起大笑。陈琴大怒,狠狠拧了一下萧人远胳膊,骂道:“你要死啊!我自说我的,又干你屁事!要你数落我!你......你欠我们的饭,什么时候请?”
李龙烟笑道:“萧师兄说得有理,这事儿倒也怪不得上官,他为自己尽力,原也份所应当。对了,萧师兄,咱们对这俊英大赛所知甚少,你有没有什么讯息,跟我们说一说。”
萧人远喝了一口酒道:“我知道的,还不是和你们一样,没什么额外讯息。这大赛嘛,参加的门派倒挺多的,参赛弟子估计有两三百。这些人中,有的是正式弟子,我们和他们打,丝毫不占优势;还有的和我们一样,不是正式弟子,对上他们,我们还有些机会。”
李龙烟道:“天星门派我们出场,果然是善心之举,不以名次为先,只为砥砺新人,心思挺好的。”
萧人远道:“是啊,柳师父是个好老头,这事儿做得满不错。”
夏凡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没底了,原本还想去拿个名次什么的,可遇上人家正式弟子,只怕还是没戏。”
萧人远道:“先别把期望定的太高,到时反而束手束脚。咱们就依照柳师父的意愿,只当是磨砺自己,放开了打,名次什么的,别去管他。”
到底是大师兄,一番话令夏凡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一大截。
吃到中途,几个人又聊起上官和袁野比武的事来,都说上官那一招凤点头使得甚是精妙,众人从这一招中,对本门武功的体会又加深了一层。
这凤点头的招式,原是飞凤拳中的一招,武院弟子人人熟知,但如上官这般运用,大伙儿却是第一次见到,无不衷心钦佩。
萧人远也说,假如自己突然间遇上了这一指,多半也会中招,袁野输在这一招之下,没什么可抱怨的,这一招如此使法,武院弟子之中,怕是没人能料想得到。
李龙烟微笑不语。他虽然已事先推算出这一招,但看到上官居然能施展出来,心里也颇为讶异,看来这上官的师父,也是一位高人。
师父也有高明和平庸之分。平庸的师父,对武学的理解呆板僵滞,教出来的弟子,也是一样拘泥不化;高明的师父,不但因材施教,而且能让弟子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闻一而知十。很多人修行停滞在某一阶段,长期不得突破,在得到高人一言提点之后,豁然贯通,从此一日千里,便是这个道理。
想到此处,李龙烟不由暗生自警之心。自己天赋虽然不差,但在这世上,高明之人不知有多少,自己能想到悟到的事物,旁人一样能想到悟到,倘若因此自满,则那一招凤点头,不日落到自己头上,也是大有可能。
喝到兴致高昂,几个人又畅言今后之事。有的说要继承家业,从富家公子荣升掌事,好好打理家族生意,以后娶妻成家,再生个富家公子,代代相传;有的说想当武师,赚大钱养家;有的则想嫁给一个体贴好老公,舒舒服服过一生;还有的想找个会武功的伴侣,联袂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说到高兴处,一个个口沫横飞,笑声不绝。
李龙烟也在寻思。是啊,自己今后干什么?继承家族事业?没兴趣。自己的性子,和爹爹一样,喜欢自由自在,这做生意的麻烦事,还是交给其他人罢。当武师挣钱?没必要。一来不得自由,二来也不缺银子,自家的财富,十辈子也吃不完;联袂闯荡江湖?这倒不错,两个人随心所欲,海阔天空......
突然之间,想起小菲来。这回江南已有五个月了,小菲却杳无音讯。按她当初所言,泉婆婆在辽西办完事,也不过四五个月光景,估算时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想到小菲娇俏灵秀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温柔神色,目光扫到桌上一盘螃蟹,伸手拿起一只,看了看,嘴角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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