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小心地凑到跟前,轻笑一声说道:“小姐什么事情烦恼?说出来春花兴许能帮小姐出个主意。”
“哦?”殷小姐凤目一转,想想这春花日常就是一个鬼灵精,于是不再隐瞒,就将黄府二公子求亲、自己暂时推托一事和盘托出。
春花静心听殷小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歪头想了想,再看看闺房四周无人,悄声说道:“既然小姐还没有答应那黄二公子,那就好办些。何不这样这样。。”
春花伏着殷小姐耳朵说了一番。
殷小姐听后露出会心的微笑,玉指一点春花的额头,笑骂:“你这鬼灵精。”
春花一吐舌头:“那我就去办事去了,小姐等着我的好消息。”
殷小姐笑道:“春花,有劳你了。”
春花正欲出门,殷小姐喊住她道:“慢着!春花,还有一事不妨也顺便打听一下,就是探听探听那黄府二公子的学识品性和日常所为。”
“好嘞,小姐。”春花答应一声,风风火火地跨步出门去了。
殷温娇吁了一口浊气,凤眸望向春花远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却说丫鬟春花出了殷府,心里寻思着:那陈公子说是现居城北玄武门附近,可是这偌大长安城人海茫茫,我去寻他岂不是大海捞针?必须找到路径由头方才好寻人。
想到曾在南街集市与陈公子见面的场景,于是再次来到南街文房四宝巷子,这个专营文房四宝的巷子景物依旧,只是陈光蕊卖字的书摊早已不见,春花走门串户,连着跑了多家店铺,问了附近许多店主,寻访陈光蕊下落,不知费了多少唾沫,挨了多少白眼,仍是没有打听到陈光蕊的消息。
春花走出一家店的大门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尖酸刻薄的声音:“哼,这小妮子好不要脸!莫不是在寻访情郎呢?”
饶是春花大方开朗、活泼可人,闻声之后,脸上也是羞愤而红,春花气恼地跺跺脚,欲待与她理论,只是想了想又作罢。
又跨进一家书画店的大门,一位年轻的小伙计正拨打着算盘,在柜台前忙气地询问:“这位小哥,向你打听个事?”
“这位姑娘,你想问什么?”小伙计倒也和善。
春花用手一指陈光蕊曾经摆摊的方位,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位远房亲戚在你们这附近,就是那个位置摆过一个字摊,书生模样,穿着朴素,大概身长八尺,二十左右年岁。”春花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小伙计笑道:“哦,你说的是那个书呆子吧,知道知道。他还从我家掌柜这里买过纸墨笔砚,我家掌柜看他不甚富有,这纸笔都是按照进价卖给他的呢。”
春花一喜,立马说道:“那你家掌柜可知道他家住哪里?”小伙计看着春花着急又惊喜的神情,于是拨开柜台后面的帘子,喊道:“掌柜,有人找您嘞。”
这时,一位绸缎衣衫、面色和善的老者一掀帘子,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是谁在找我啊?”
“掌柜爷爷好!”春花嘴巴极甜,又鞠了一躬,颇有礼貌。
“呵呵,小姑娘找老夫什么事呀?”老者见小姑娘容貌清秀、举止有礼,嗓门有些清脆,捋着胡须笑呵呵地问道。
“掌柜爷爷,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名叫陈光蕊,原来在这附近曾经摆过字摊叫卖过字画,老爷爷可认识他吗?”
老者听到名字,不禁一笑:“你说的是陈光蕊这个小伙子吧,老夫认识、认识,姑娘找他有什么事吗?”
春花眼珠一转,说道:“我是陈光蕊的远房表亲,来这寻亲投靠,从老家刚刚来到这长安城,不想这京城里人海茫茫,却哪里去找我那陈哥哥?呜呜,光蕊哥哥,你叫小妹找你找的好苦哇!”言罢,春花顿脚大哭,一边借抹眼泪的缝隙偷看老者,一边却是这大半天奔波劳累、受人白眼,正想抒发这心中的委屈呢。
饶是老者饱经沧桑,见惯了场面,见小姑娘忽然痛哭失声,也是手足无措起来,慌忙劝导道:“姑娘别哭,那陈光蕊向来只在我家买些纸墨笔砚,我看那小伙子不错,家又拮据,所以也只收他些工本钱,听他自己说过,说是家住城北玄武门,陈家篾匠铺就是他家,姑娘可以快到那里找他去。”
“啊,玄武门陈家篾匠铺!多谢掌柜爷爷了!”春花深鞠了一躬,清秀稚嫩的脸上写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路寻来,春花终于看到一座城门楼矗立在眼前,高大的门楼上大书“玄武门”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门楼两侧有身披铠甲、跨刀执枪的士兵守卫两旁,另有两名士兵正在盘查进出城门的各色人等。
门楼处进出的人员众多,春花找了几个年长的老人,询问了一下陈家篾匠铺的具体位置,道了声谢,顾不得这时已是脸已花、衣已皱,就匆忙直奔陈家篾匠铺去了。
来到偏僻的陈家篾匠铺,见柴门紧闭,于是上前叩动门环,一边叩门一边喊道:“陈光蕊公子在家吗?”
也是好事多磨,当日陈父沿街叫卖竹席,陈母去市口买菜去了,而陈光蕊此时正在后房用功读书,一来后房距离柴门较远,女子声音细弱,后院听不真切;二来陈光蕊用功读书时心无旁骛,又隔着一扇柴门,自然两耳难闻窗外事。所以不知道家门口此时有人正在敲门。
春花敲了半天门,见无人回应,心里有些沮丧,心想莫非都出门去了,来得真是不巧,想打道回府,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想这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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