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非和齐二狗骗了的赵富贵即便回到家中还是蒙在鼓里,紧张的来回乱串,生怕街上再传来像齐二狗那样要命的哭声,心里也是揣测不安,暗骂倒霉,觉得今年肯定和本命相克,尽倒大霉。本以为找到个吃苦不要工钱的傻子,谁知道会是个口吐白沫的爷爷。
正当赵富贵心烦意乱之时,门外下人忽然跑了进来,说道:“老爷,老爷,府上来客人了。”
赵富贵现在心正烦着,正巧碰上个下人,骂道:“给老子滚,老子今天谁也不想见。”
话语间,更是一脚踢到了下人身上,也不知赵富贵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一脚将下人踢到了门外。
下人扶着踢伤了的腰,再次往里走,却是在门口就停了,显然,这不是赵富贵第一次踢他,虽然很疼,但从起身到走到门口,竟是麻利得很。
“老爷,这客人你还是见见吧,是齐国的商人。”
一听“齐国”二字,赵富贵脾气倒是好了不少。这年头,齐国人最富,尤其是像赵富贵这样的富人,更是喜欢齐国人得紧,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有钱人,更可以让赵富贵的财路拓宽。
赵富贵看了一眼下人,即便心里想马上见见这齐国商人,却也不想失了方才老爷的威严,只好懒声懒气地说道:“既然是齐国人,见一见也无妨。”
他并没有叫对方为“齐国商人”,仅仅是叫“齐国人”。因为他知道,齐国商人这个名号要比赵富贵名气大,此刻的他还不想失了主家身份。
为啥?
因为只有主家身份,才是讨价还价的开始方,也是最后的结束方。对于赵富贵这样的财主,这一点必须做好,也必须说好。
赵富贵看了一眼眼前的齐国人,发现他穿着普通,深褐色的麻衣似乎遮掩了大半条腿,仅仅展露一半的黑色布裤也略显老旧,即便是脚下的靴子,也带有不少泥土,脸上的胡子,更是遮住了下巴。
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车夫。
这第一印象,让赵富贵烦透了,他觉得对方就是个普通的齐国人,即便是商人,也是捣鼓些小玩意的地摊买家,不值得多看一眼,心里暗骂自己家的下人,跟了自己这么久,竟然连察言观色都不会,这种山野莽夫,往家里领什么。
但终归是齐国人,并且已经到了眼前,商呈八方,样子还是得做的。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来找我赵某人想做什么买卖?”
说话间,赵富贵从跟前拿了一盏茶,递到了齐国人面前。这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出于简便。他一次性问了两个问题,就是想来人快点儿说完,赶紧喝茶,寒暄半句,然后生意谈不拢,齐国人自行离去。
简单,快捷,明了,可谓是老手作风。
谁知,齐国人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接过了茶,掀开茶盖,在唇前抿了一口,说道:“这大红袍虽是上品,但还是有点儿凉了,不知赵大人因何事烦恼,竟忘了品茶论人生?”
齐国人的举止和穿着颇为不一,这使得赵富贵感到一丝茫然,竟再次说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来找我赵某人想做什么买卖?”
赵富贵前后说了两遍一模一样的话,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早已不再轻视眼前的齐国人。
茶以待客,视为礼节,商道亦在茶道上。看得清楚,方能转得明白。如这齐国人一般,品出茶类,说出茶温,问出茶事,可谓是出类拔萃,察言观色之人。如此之人,谁又能觉得是个车夫那般简单呢?
齐国人经赵富贵这么一问,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随手一丢,竟将袖中的锦绣口袋,扔到了远处的桌上,不偏不倚,不错分毫,处在桌中。
赵富贵见齐人没有回答,也不着急,随着口袋去向,来到桌前,然后打开,却发现,里面的金光竟是胜过他家堂中一切古玩玉器,连忙收紧口袋,上前作揖道:“小的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这一转变,竟似富豪变成了店小二,甚是大跌眼镜,但谁也说不出个不好。
齐人看了他一眼,笑道:“赵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如你所见,我就是个车夫。但还是提醒一下赵大人,我家大人要是来了,千万可收了你的怠慢性情。我家大人脾气大,若是生起气来,并非是钱财问题。”
赵富贵身子一阵哆嗦,心里千万个悔不该,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但自己狗眼不识泰山,又能如何。眼下这齐人分明不是提醒,而是警告,但细细想来,也是重了点,钱财而已,何必如此,生意上的确暗含刀剑,但又不可能真动起刀子。
谁知,齐国人又说道:“我家大人说过,商人嘛,就得视金钱如生命,倘若钱都没了,命也就没了算了。”
齐人这话,吓坏了赵富贵,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所谓的警告,居然半似威胁,更可以说是恐吓,登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齐国人的确很富有,但依旧并非是最强的。秦国自有自己的国法,齐人怎么敢来秦国杀人?
赵富贵很是愤怒,但依旧没说什么。齐国人可以不懂礼数,但他不能,他不会和钱过不去。
可他怎么想到,齐人的下一句话,却是把他的所有提醒、警告、威胁、恐吓都连在了一起,吓得他魂飞魄散。但好笑的是,这一句话,是给赵富贵的善言。
“赵大人虽然在临土期已经算是稳固,但依旧是在临土期,切不可依了性子,任什么事情都乱发脾气,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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