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骞掰开了拽着他领子的齐衡的手,信步朝皇上的住处走去。
齐衡望着他远离的背影,心头的失望和愤怒都达到了顶峰。事不宜迟,他必须赶紧跟孟子廷通个信儿,自首也好,抵赖也好,都要立刻安排,绝不能让他坐以待毙,等待皇上的审判。
纳兰云骞将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皇上汇报过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解救在孟子廷府中被困的姑娘。不过既然齐衡已经来找自己求情了,就证明孟子廷已经有所准备,纳兰云骞更加担心,害怕那些女子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发生什么不测。
皇上听后,本就冷傲的脸更加铁青,他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发号施令:“去救人,再拿人。”
“是。”
纳兰云骞和张四九同时领命,带着亲兵火速赶往孟子廷府。
齐衡已经先一步和孟子廷见上了面,快速地将事情跟对方梳理了一遍,商讨应对之策。
齐衡:“那些女子你都藏好了吧?”
孟子廷点了点头:“嗯,都埋了。”
齐衡吃惊地站了起来:“什么?你把她们都杀了?”
孟子廷真是胆大包天,天子就在咫尺之外,他还能将那些人全都杀掉。
孟子廷烦躁地道:“不是你让我处理好的吗,你放心,她们被埋的很深,不可能被找到。”
齐衡强忍住怒火,这个兄弟有时候真的是胡作非为,太没数了,那么多人说杀就杀,也不跟自己说清楚。
孟子廷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到对方心急火燎的样子,道:“嗨,你急什么啊,他们又没有证据。刘家寨县令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我手上,绝对不可能供出我。至于那些被抢的女子,能说出来话的就只有逃跑的一个。区区一个农妇,她告我强抢民女,我还告她污蔑诽谤呢。”
齐衡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下,转头问道:“那昨晚那个唱曲儿的呢?”
孟子廷:“你是说伊娜?她你放心,对我绝无二心。”
齐衡心想现在纳兰云骞手上的证据都是人证,一个乡野村姑的话也不足够。只要刘家寨县令嘴严,不将贪污公款和强抢民女的事情抖落出来,那孟子廷只要抵死不认,也可以蒙混过关。
齐衡看孟子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提醒他道:“总之你注意一点儿,这回皇上亲自过问此事,不能掉以轻心。就算你阿玛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大不过皇上。”
孟子廷:“你不是皇上最喜欢的表弟吗,我都不怕,你还怕他?”
齐衡:“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你。皇上当然不会难为我,但是你就不同了,你和皇上小时候就拢共没说过几句话,长大之后更是没见过。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说到这儿齐衡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怎么对得起孟相平日对我的提携啊。”
孟子廷深深点了点头,伸胳膊搭在齐衡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孟子廷这辈子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也没做过什么正确的选择,唯一骄傲的就是选择了你这个朋友。”
孟子廷一直都是冥顽不灵,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霸模样。但是齐衡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没娘疼没爹爱的可怜小孩儿,从小就用出格的行为找存在感,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愈加嚣张跋扈。
他这一席真心话让齐衡深受感动,不过嘴上只是说:“行了昂,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腻歪的话,好像要生离死别了似的。”
孟子廷笑了笑:“死?我可没那么容易死。”他目光变得狠辣起来,“老子早晚要收拾了纳兰家那两个小畜生。兄弟,我说的没错吧,纳兰云骞就是个伪君子,表面谦逊有礼,背地里全都是坏肚肠,连你的面子都不给。”
齐衡脸色阴沉,一想到纳兰云骞就满是怨气。兄弟不做就不做,天大地大,还缺他一个朋友吗?
往后,见面只如陌生人,各自安好。
齐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愿意来跟自己打个招呼,通风报信,他心里是感激的。朋友就是要讲义气,齐衡对他仗义,他也不愿连累齐衡,便不耐烦地说道:“别墨迹了,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快走吧,一会儿那鳖孙带人来了,你在这儿都说不清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牵连你。“
齐衡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拍了拍孟子廷的肩:“好,到时候我会帮你说话的。”
齐衡前脚刚走,张四九率领的亲兵就已经包围了院子,在门外一间房一间房地搜。半柱香之后,侍卫报告:“回纳兰大人,张大人,没有发现失踪的女子。”
纳兰云骞目光幽幽,他的担忧成了真,对方有了警觉,人果然已经不见了。他心里有些愧疚和后悔,若是他昨夜就将那些女子都救了出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那些女子连生死都未卜。
纳兰云骞望着被官兵们押着的孟子廷,依旧是那么不可一世,那么狂妄自大,毫无悔过之心。他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要为那些受苦受难的弱势人群捍卫权利,将这个法外之徒绳之以法。
张四九见到当时贿赂自己不成,又在武举的时候使阴招,最后败给自己的孟子廷,那张脸比起当时更加面目可憎。那个时候张四九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被孟子廷栽赃冤枉手足无措,只能求救于人,而现在他已经是皇上身边受宠的侍卫,而孟子廷依旧是一介布衣,被自己轻易拿下,他也总算能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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