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轻轻趴伏在桌案上,双目微阖,袁诗音唇角笑容微敛,起身站起,来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将男人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咬牙,吃力地将男人扶起。睍莼璩伤
男人身形高大,又完全没有意识,身子沉重得如同大山,袁诗音好不容易将他扶拖到床榻上躺下,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拉好薄被替男人盖好,袁诗音转身,走了两步又顿住,折了回来,站在床榻边,水眸深深地看着男人。
缓缓伸手,微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上男人的眉眼、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唇边,她倾身,轻轻吻上男人的唇瓣,只一下,又连忙直起腰身,快步走向门口,拉门而出。
床榻上的男人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睑,吃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微倾了身子将头扭向床榻边,伸出两指塞进自己的喉间,顷刻,就将腹中的酒水尽数“呕”了出来塍。
酒中有蒙.药,他在第一杯酒水下肚,就有了察觉。
虽然他平素不酗酒,却也不至于小小的一杯就醉的那种,但是,今夜,他一杯下肚不久,就有些意识混沌,又加上,今夜这个女人的表现太过反常,所以,他才不得不存了心眼,将饮下去的酒水用内力封在胃里,尽量控制药力的蔓延,所幸她也走得极快,他几乎都快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酒水一呕,人立即清爽了不少,微微调息,他便迅速从床榻上下来,追了出去莉。
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和目的,可他实在想不到她给他下药的理由。
刚开始,他还以为她是为了趁他昏迷,促成两人的夫妻之实,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如果是,她自己就不会离开。
鬼鬼祟祟的离开,是要去做什么吗?
平时她我行我素、想去哪里或者想干什么,他也从来没有管过她不是吗?那她至于还要将他迷晕?
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好奇更甚。
问了门口看守的侍卫,侍卫伸手指了个方向,说王妃刚刚离开,他取了侍卫腰间的佩剑,在侍卫愕然的目光中,快步循着他所说的方向而去。
夜,还不是很深,所以,街上不时还有稀稀落落走过的人,商慕毅追了一会儿,才发现悄然走在路边上的袁诗音。
唯恐被她发现,他只得远远地跟着,不敢靠得太近,袁诗音走得很急,几乎目不斜视,脚步轻盈。
不是回袁府的方向。
难道是去密会小.情人?
如果是,其实也没有必要将他迷晕啊,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也会成全她的。
春日的夜很凉,被冷冷的夜风一吹,商慕毅感觉到神识更加清明了过来,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发现路越走越偏,最后竟是到了郊外,然后,竟是上了郊外的望君山。
因为不像是大街上,便于掩匿,这样无人的地方,跟踪并不是一件易事,他不得不再拉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月色朦胧,山路崎岖,袁诗音顺着山路蜿蜒而上,而商慕毅则是不走山路,走在边上的林子里,直到袁诗音走到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
远远地,可以看到山洞里有火光,显然已经有人在,袁诗音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商慕毅连忙掩进一棵大树后面。
直到袁诗音走了进去,他才眸光微敛,悄声跟上,见洞口边上正好一大簇蓬勃的藤蔓,便闪身藏了进去。
微微探头,可瞧见洞中光景。
洞并不大,洞壁上多处有火把,将洞内照得通亮,一个黑衣人面朝洞口而立,黑衣黑裤黑斗篷,从身形来看,并不高大,无法辨出是男是女,袁诗音就站在黑衣人的身后。
“来了?”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黑衣人并没有回头。
商慕毅瞳孔一敛,是女人,竟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声音还有几分似曾相识,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是谁呢?
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嗯”袁诗音的声音。
“就你一个人?”黑衣人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袁诗音。
商慕毅凝眸望过去,无奈宽大的斗篷本就将此人遮个严严实实,又加上黑纱掩面,只有一双眸子露在外面,映着洞壁上的烛火,发出冷冷的光。
依旧很熟悉,却还是想不起是谁。
“商慕毅呢?”黑衣人开口。
商慕毅一震,险些弄出声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得袁诗音道:“放心,他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中。”
控制?!
他想起今夜的酒水,原来是为了控制他,可是,目的呢?
屏住呼吸,他凝神静听。
“你的控制之中?”黑衣人的声音明显森冷了几分,“我想,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确了,我要商慕毅的人,我要他在我的控制之中,而不是你!”
“我知道,只要你将我要的东西给我,我当然就会将商慕毅的人给你。”
“呵~”黑衣人冷笑,“说得倒是轻巧,好像商慕毅就是一个物件似的,你想将他交给我,就能交给我,哪有那般简单?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袁诗音同样回之以轻笑,“我没有这个能耐,但是,有个人有。”
“谁?”
“阿莲。”
轻飘飘的二字,从袁诗音的唇里逸出。
商慕毅一震,差点弄断了手边的藤蔓,阿莲,跟阿莲什么关系?
他的心里忽然生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袁诗音接下来的话将他的预感应验。
“我告诉他阿莲在我的手里,他会不听我摆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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