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临渊眉头一皱,举手之时将鱼符变得只有寻常气泡大小,小心翼翼地捏在指间。
“如果遗忘都无法驱除此毒,我情愿狠心断了这情……”
回首望着水色的方向,鱼临渊身形一闪消失在夜空,再次出现时已回到大鱼眼睛里,忧心忡忡地凝视着水色。
身为弱水之灵本该只有一种颜色,可如今水色从头到脚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似乎没一种颜色都“不怀好意”。
鱼临渊又仔细打量封存着那朵彼岸花的鱼符一番,这才张口吐出另一个妃色的鱼符,笼罩水色全身,将她慢慢托起。
“或许你会责怪我,为何要将一世又一世轮回的记忆狠心抹去?
又或许我应该怪自己,不该自私地带着你一起经历之后再忘记。
我很想再等等,等到三界接纳你我,等到这人间也开满桃花……可你作为菩萨的‘情泪’,到哪里都只能充当她的影子。
水色!
鱼临渊不会放弃,希望你,也不会。”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鱼临渊眼中含泪。
为了不让水色身上的“情毒”恶化,他只能将包裹着水色的妃色鱼符也变小,形如一颗妃色的珍珠。
戴着鱼面,他又岂能忘了上一世的情形。
……
临水的悬崖边,自己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水色虚弱的只剩灵元,被他以同样的方式安置在鱼符内。
鱼临渊从来不会说,鱼符就像他的心。直至闻鱼诞生,带着水色开启属于她新的轮回。
……
思至此处,鱼临渊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煎熬,一拳打在大鱼的眼眶上。
大鱼嘴里传出一阵“呜呜”声,似感到吃痛。
隔壁传来鱼为池的询问,鱼临渊也没有立刻回答。
稍稍缓和一下之后,他才望着西南方的夜空沉声开口:“走吧!就算结局早就注定,鱼主水势也当力挽狂澜。”
“你小子!想好啦?去哪总该明说啊!”
鱼为池猛然从一旁的鱼骨上探出脑袋,声音清晰,模样还是似老顽童一样。
鱼临渊丝毫不吃惊,反倒是缓步走到水球模样的灵犀之泪前,直接用手拎了起来。
“自然是去见你的心仪之鱼,鱼为渊!”
“唉~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是哪一世的陈芝麻烂谷子咯。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往哪走?直接去天界实属不智之举,至于原因你比我可清楚多了。”
“天界自然要去,欲界也不能不走……眼下还是先去会会元始天尊吧,估计他该发现了。”
鱼临渊话落,漆黑的夜空又一次惊雷炸响。
只不过这一次并非出现在这里,而是在距离狄州十分要遥远的神州。
紫云遮蔽半边天,一张狰狞的面孔从云层中浮现,开口之时雷光就像他口鼻里的空气一样常见。
“鱼临渊!把她还给我,否则我要这些人鬼妖魔全部消失!”
多少生活在九州的凡人,因承受不了这股怒意而肝胆俱裂。
甚至许多生活在万妖林里的妖,也突然发狂暴走,或自相残杀,或以人心为食。
鱼为池目睹这一幕,自然知道接下来干什么。他也同样明白,三界作为闻鱼心血,损毁越严重对鱼临渊的影响也就越大。
鱼为池将半边身子收回后,又重新折返。
“下面那两只狐狸怎么办?是让他们一起,还是把真相告诉他们?”
鱼临渊收起悲伤的心绪,看向大鱼下方的婧玄和紫玹。
“鱼狐缘尽,他们会有醒来的那一天。何况,真相又是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鱼为池刚一离开,身长数千里的大鱼便动了。
山石一般的鱼鳞在夜色中泛着微光,鱼鳍拨动灵力如同乘风破浪。
等到离开一段距离之后,鱼临渊才望着渐渐渺小的婧玄和紫玹露出一笑。ぷ
翻手之时丢出两枚透明的鱼符,似临别赠礼。
鱼符可以保证婧玄和紫玹在这一世轮回中不会忘记彼此。可就算今后还能再见到鱼临渊,他也不会记得他们了。
望着天上愈发浓密的紫云,鱼临渊就像看见了那个自始至终无法改变的结局。
……
神州,慕庄。
因为灾难突降人间,不论龙阳还是鱼妃都对眼下正在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紫云中发怒的究竟是谁,更不知道“鱼临渊”如何触犯天威。
尽管白弋和龙阳下令,不管是人是妖都要找到那个叫“鱼临渊”的,可仍然一无所获。
慕尘风祖孙三人的记忆并未随着净世之礼消除。没等慕尘风开口,就被慕鱼年制止。
一来二去,鱼妃自然生疑。再三追问之下,慕尘风终于说出实情。
“鱼主和水主之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也不必从鱼年身上打主意!这事我们管不了……”
没想到鱼妃只是笑着摇头,略显惭愧地拉着龙阳的手。
“慕庄主误会!在得知鱼水二主之事前,我们寻找鱼临渊并不是要将他祭天,而是要送他离开。
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既然鱼主不在,想必这天怒很快便会消散。”
“希望如此。”
……
就在慕尘风和龙眼鱼妃谈及一些有关万里桃花林事情时,饕餮突然抬头望着北方的天空。
涌动的紫云里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以极快地速度向神州赶来。
天上,那张狰狞的脸又一次吞云而出,明镜似的眼眸中映衬出北方来鱼。
它看见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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