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了月亮,毛毛细雨飘落,蛮城又经历了一个静谧的夜晚。
“滴答,滴答”屋檐上滴落的水滴声不断响起,寒风也配合着“呼呼”的在屋外吹啸。
天亮了,联盟军也退走了,然而缩在蛮城中苟延残喘的军民却不知晓。
躲在西城区破屋里的的一个中年蛮人妇人神sè_láng狈,眯着眼睛似醒似睡,然而一双耳朵微动,无比警觉。
一丝亮光透过满是裂纹的墙缝悄悄的钻了进来,晨阳照耀在已经冻麻的手臂上,给人带来了一点点温暖。
这名中年妇人叫做萨姆,原本有个平凡却是幸福的三口家庭,但因为联盟军的侵略,这一切都破碎了。
“咳咳,孩子…孩子…”发着高烧的萨姆头昏脑涨,但因为孩子的不知所踪,让她一直记挂着。
哪怕四肢非常无力,但萨姆还是努力的想要站起来,迫切的想推开被原木石块牢牢堵住的木门,她希望只要一开门就能见到沐浴在阳光下的可爱孩子。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萨姆颤颤巍巍的用手扶着墙壁,终于站了起来。
“萨姆姐,萨姆姐?”见昏暗的屋里有黑影浮现,一个与她相交不错的年轻女孩连声呼唤着。
萨姆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此刻,她只想凭着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口气,支撑着她找到失散的丈夫与儿子。
可惜,泡过水的木桩实在是太重了,她无论如何都搬不起来。
在这狭小的破屋里,不单单是只有萨姆和年轻女孩,还有一个粗壮的男人与他抱在怀中仍在睡觉的两岁稚童。
“你干什么,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么?”察觉到那个蠢女人居然是要开门,男子再也无法顾及怀里的孩子了,低声怒吼起来。
萨姆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她颤抖的手在木桩与石块上胡乱抓着,与生俱来的母爱支撑着她的身体,不会轻言放弃。
“哇,啊~”孩子哭了,然而男子没有丝毫要哄的意思。
他恼怒着又要开骂,却是被年轻女孩拦住,劝解道:“萨姆姐失去了丈夫与孩子,她很着急,你就不要骂她了。
而且…而且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
听见没了粮食,男子恼火的神情忽的变得一滞,慢慢低下了高昂的头,脸上尽显颓废。
“去吧,趁着现在人少,去找找外面有没有粮食,佛祖会保佑你的。”
信佛的男子双手合也念了一声佛号,躬着身子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仍旧在与木桩石块较劲的萨姆,三下五除二的把堆积在木门外的杂物给搬开了。
“咯吱”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透射进屋,脸上满是胡渣的蛮国男人掌内攥紧石块半眯着眼睛,随时准备应对门外的危险。
一日一夜的雨水并未冲刷完蛮城中的异味,门一打开便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入鼻中。
街道上没有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联盟军,反而都是一些穿着灰色服装的蛮军在盲目的搬运死尸。偶尔见到有破屋与废墟之中钻出的百姓时,还会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一记笑容,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怎么回事,是皇宫被攻破了么,所以联盟军都退走了么?
侥幸还生的蛮民脑中都浮现出疑问,还有一脸的不敢置信。
等着走到街道上,沐浴在阳光之下,果真是再没有见到那些凶神恶煞的联盟军了,脸上的不敢置信逐渐转变为了惊喜,集体欢呼了起来!
胜了,没错,他们是胜了。
普通蛮民脑中没有太强的家国观念,也不关心以往欺压他们的官老爷们怎么样了。他们只知道联盟军退走了,联盟军不再屠城,而自己的命保住了,这就够了。
萨姆没有如旁人那种劫后余生的惊喜,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街道中央的那堆散乱的尸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连忙跑过去扒着叠在一起的尸首,萨姆很不安,眼角的泪花犹如瀑布一样不断落下。
……
联盟军退走了,蛮国各大部族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各部族的酋长们连忙聚集起部落中最勇猛的勇士,经过了一番以家仇国恨为中心的激烈演讲,成功调起了战士们心中的战意之后,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大军快速向蛮城方向行军而去。
这一回,大军来的出奇快。一夜的行军,各大部族延绵不绝的军队便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蛮城之外。
带军前来的酋长望着已经被打成废墟的蛮城,各怀心思。
而眼见勤王的军队来了,蛮城方面怎能不出城迎接呢?
大难不死的李大剑运气好从地窖的尸堆之中爬出,重见了天日,而一条腿却是被压伤了。
不过他一向是乐天派,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俗语。福气降临,不但是他个人享受,蛮国也经历了如此大难,应该是时来运转了。
死缠烂打甚至以性命相要挟,李大剑好不容易劝说萧瑟换上了一身龙袍,便一瘸一拐的拥蹙着好大排场的圣驾向城外赶去。
蛮国的部落以实力相分,主要是分为九个部落。
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便是古族部落,拥有共三万部族勇士,是最为坚定的信佛部族。
没错,这就是蛮城中排名第一的古族世家。(分布在外的部落与蛮城之中的世家相辅相成,这在蛮国之中很常见。要是没实力的话,当初权势滔天的萧莫白又怎会感到力不从心与无从下手,无比忌惮这些世族老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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