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伊斯卡里欧之前,阿诺德所知道的最能够隐藏表情的人就是自己了,但当他说出那句话,却看到伊斯卡里欧脸上丝毫没有变化的笑容时,阿诺德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可以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虚伪、空洞,伊斯卡里欧的笑容很清楚的告诉了阿诺德,这个人是没有自我的。那张和煦的面孔下,恐怕是一副虚无的、连五官都不存在的眉目。伊斯卡里欧这个人大概是长着一张面具,不然阿诺德不可能在他身上看不到感情的痕迹。
“您说勾结白地人的叛徒……”伊斯卡里欧微笑着看着阿诺德,“在我询问那个人的名字之前,我可以请教您,这个人究竟勾结白地人做了哪些事情吗?”
阿诺德盯着伊斯卡里欧的脸,停顿了三秒,然后才慢慢说道:“我会告诉您的,但不能是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这种话题。”
“您说的很有道理。”伊斯卡里欧点头表示认同,“那么,我待会儿再去拜访您吧。”
“请您好好享受今晚。”阿诺德举杯道,“您大可以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跑不了。所以,今晚您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前线想必很辛苦,久违的娱乐还是有必要的。”
伊斯卡里欧没有回答,只是和阿诺德碰了碰杯,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恕我失陪。”伊斯卡里欧提出告辞,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阿诺德看着他离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
“一个棘手的对手。”
蜜雪莉雅瞥了阿诺德一眼。
“他刚才的镇定,太过虚假了吧。一般听到这种消息,都会吃惊才对。”
“他没有吃惊,说明他早就知道了,可能是知道这个叛徒的存在,也可能,他早就知道了这个叛徒是谁。”阿诺德说道,他的表情少有的显得有些凝重,“当然还要第三种可能性——他自己就是那个叛徒。但现在看起来,这种可能性恐怕是最低的。如果他是那个叛徒,那么哪怕是为了掩饰,也应该装出惊讶的模样。”
“但以伊斯卡里欧殿下的头脑,肯定能够看得出来这次白地人是牵扯了帝国内部的问题吧。”蜜雪莉雅反驳道,“如果他表现的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那才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只能说……”阿诺德的眼神阴沉了下来,“这个家伙对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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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皇宫里在大摆筵席,但皇宫外的帝都,今晚一样实行着宵禁。可怜的士兵们挨着冷风,在冬夜里与寒冷作伴,同时不得不面对他们一旦遇上就完全无力解决的危险。
当然,冷山领的人早已习惯了寒冷,他们还不太在乎现在的待遇。对于阿诺德这位新的领主,虽然说不上多门崇敬,但至少他们还能够习惯性的去服从命令。
比如说,包围圣训大教堂的命令。
因为阿诺德的指示,现在整座圣训大教堂差不多已经被冷山军队死死的盯住了,除了首席枢机方济各的马车得到特别许可,可以参加今晚的晚宴以外,教会中的其他人,都必须待在教堂内,不得外出。
这让教士们很愤怒,但面对冷山军队,他们又无可奈何。护教骑士团这些武装力量,已经被阿诺德派到帝都边缘的地方去驻守了,这个教堂里,没有人能够保障他们的安全。
而威胁他们安全的,不是蟊贼之流,在外面冷山军队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没有哪个蠢贼会这样不开眼。威胁这座教堂的,恰恰是外面“保护”着他们的冷山军队。
夜已经很深了,身为神职,方济各自然不能在宴会上久留,他比较早的坐着马车回来教堂。
“皇帝真的是糊涂了。”路上,他如故自言自语着,“真是搞不懂,他究竟为什么会那么讨伊斯卡里欧,一心想把皇位传给奥尔科特。呵,如果不是这样,大概现在的局势也不会如此的乱吧。”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声音回答了他。
“‘深肖朕躬’?呵,这倒是不假,那位皇帝陛下自己就算不得多英明,会有奥尔科特那样的儿子再正常不过了,或者说,他能够生出伊斯卡里欧来,反让人觉得意外哪——”
摸着下巴,方济各忽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可能性。
“嗯——从这个角度考虑,伊斯卡里欧是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个问题倒有些可疑呢。说不准,他也是在怀疑这个,所以才那么不喜欢伊斯卡里欧吧。”
说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当他恣意大笑时,却没有发觉,潜伏在夜深人静中的危险。
当地面突然震动,整架马车好似要碎裂一般的摇晃时,方济各的笑声才戛然而止。
首席枢机一脸惊怒,大声咒骂着,颇有些狼狈的打开车门,跳出马车。
他一落地,马车就直直的摔进了突兀出现在路中央的大坑里,拉车的马匹发出几声悲戾的嘶鸣后,没有了声响。
驾车的车夫甚至连求救声都没能发出,就被马车压住,丢掉了性命。
方济各警戒着周围,经过之前的刺杀后,他也猜到今晚阿诺德会利用他外出的机会再次发难,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大手笔。
道路上很黑,几乎是漆黑一片,这样深的夜晚,没有人家还点着灯,只有隐约的月光提供光线。
不过好在方济各找来的保镖同样是黑暗中作战的好手,所以他暂且还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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