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夜色花如血,
暖暖茶壶叶独缺,
红绿两军阵不迷,
九游神外发成雪。
自从冰非回到蓝海神林后,一直住宿在自己的破瓦寒窑里面,那怕它是一间“上雨旁风,无所盖障”,勉强都称不上为屋子的地方。
冰非並非有自虐倾向,喜欢风雨凄凄备尝艰难,只不过一旦离开蓝海神林之后,命舛数奇的他又不知在哪年哪月哪一天才可重返家园。
“冰兄…如果说你倒是情有可原…我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和你同住在你家的破房子呢?”無奇对于近日几乎和风飧露宿没两样的生活有了怨言。
“奇弟,蓝海神林这么大,你爱住哪就住哪哩!你可以不用理我的!”冰非没好气白了無奇一眼,不屑一顾道。
语毕,冰非又陷入了一轮沉思。
每当夜幕低垂的时分,冰非就有股淡淡忧伤的情绪在作祟,记忆宛如从光阴隧道里头溜了出来一样,任由它闲暇乱逛。
抬头遥望零星点点的夜空,灰色的外衣覆盖而来,有种为雨夜悲凉的入骨演出作事先预告。
“我是怕你寂寞…又或者神魂摇荡……像火凰这种奇特的事件也可能随时发生,于是才窥伺守候在旁的。”無奇面露警惕戒备的神色道。
额蹙心痛的冰非什么也没说,心存目想的眺望着火凰曾经坠落的地点。
冰非自忖,的确,今日因为火凰的乍然出现,让大伙的情绪都有所波动,相信受到最大刺激的肯定是此时边拍打蚊子边叫苦连天的無奇。
如今外面那些飘风受寒的花花草草还染着火凰的鲜血,尤其更甚的是,火凰带来了大战即将提早开战骇人听闻的坏消息。
那个领导妖魔军团的为首将领必定是星寿老人,否则火凰也不会因为身份泄漏而惨遭围摷,所幸它仍能冲出一条血路来通风报信。
天空零零落落潵下绵绵纷飞的细雨,这几日在夜间下雨对于冰非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眼前有两道谜题至今仍未破解,有点儿纳闷不是滋味罢了。
数日前,当冰非来到蓝海神林之后,每当夕阳西下,万囍婆婆都会唐突的拿着装着热水却没有茶叶的茶壶,两个茶杯,一包混淆的红豆和绿豆,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子,来到冰非的破屋,将这些东西置放在一个仅剩三个角摇摇欲坠的小烂桌上方。
万囍婆婆向冰非开出了两道谜题,其一便是,用盛装热水却没有茶叶的茶壶,喝出不是茶,甚至是其它的味道。
另一个则是,如何在利用有限资源的情况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将早已混合的红绿两种豆子整齐分类。
万囍婆婆说这是在考验冰非时灵时不灵,一旦到关键时刻却无法发挥神力的灵鋭问题。
倘若他能独自破解这二道谜团,到时候别说有什么龙灵笔这等强大的神器协助。
即便没有,以他千古以来第一个灵与神身份的结合,纵然无法像天释混沌初开时,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力量一样霸道,但是相信也相差不远矣。
“冰兄…万囍婆婆不是耍你吧!给了你一壶装着热水的茶壶,里面却没有茶叶,还要求你喝出不同的味道?万囍婆婆不是喝醉了吧?”無奇头皮发麻轻笑道。
“万囍婆婆从来不喝酒的!”冰非的嘴角也飘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道。
“是吗?另一个更可笑,一个普通的木盆子,又要你快速的将红绿两种豆子瞬时分开,会不会有点把你想得过于神通广大了?难不成你是魔法师?”無奇面露那种目瞪口哆的怪神情不解问道。
冰非听闻之后,眸神稍有变化,本已站着的双腿突然有种灌入无数铅一样沉重的感觉。
那是对于无法破解谜题挫败感的反应。
就在两腿发软的刹那,他脑际轰然一震,又抖擞起精神,倏地坐直虎躯,试图在残旧摇晃的椅子上静下心来,接着进入了反复不断深沉的思索之中。
冰非的面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好像并不怎么满意自己近日来的进展。
为了找出解题的方法,连脑袋都生出了无数恼人的雪白银丝。
过了片刻,冰非瞧了一眼無奇,才不苟言笑道:“万囍婆婆不会莫名其妙叫我做一些多余的事,只是我如今还未参透玄机,洞幽察微罢了。”
话虽如此,冰非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却又无奈地不得不接受此际束手无策的状况。
“沙沙沙…”,冰非与無奇二人静静地聆听雨音,击雨的锐响声有越下越大的倾向。
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打在冰非的脸颊,潵落的雨痕撞入冰非辛酸的心扉,让本该不波止水的他却有种狂泣不止的错觉。
在中土世界来到生死末日的前刻,冰非知道自己不可以感情用事,这次的大战不是为了报仇雪恨,更多的是全力以赴去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悲情大陆,否则他将抱憾千年之身。
打量着因雨而积着水的木盆子,冰非心念一动,有所感悟似的,把一粒红豆和一粒绿豆置入杯中,倒入少许已经冷冻的“热水“,享受那不知味的新口感。
在另一个角落躲着雨的無奇瞟了他一眼后,都不自觉地现出一丝丝苦涩怪异的神情。
無奇看得目眩神迷,心中暗惊道:“冰兄不会是疯了吧?”
最玄幻莫测,让無奇也难以猜度的是,冰非竟然在品尝几口之后,仰天长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倾盘飘落的大雨,看来正散发着圣洁光辉的他好像已经拿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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