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阿莫,这水看来不够烫啊!这猪头居然还没醒!”一道清丽女声在这寒霜如雪的清晨响了起来。
“不会吧?我烧开了啊……”阿莫瞅了瞅那个蜷缩在已被彻底浇湿了的睡袋里的家伙,有些胆怯道:“娜可姐,差不多就得了吧……毕竟他是咱老大啊……”
“我可没认他当老大!”娜可满脸怒气地一边说一边朝某人的屁股狠狠踢去一脚。
“哎呀……”那睡袋居然如蛇般蠕动了一下,恰好把那屁股闪了过去,娜可一不留神踢了个空,整个人立马失去重心朝那湿湿的睡袋扑了上去。
“哎,我说娜可副旗本,你喜欢我的话直接表白就可以了,不用这样大清早四野无人地就来投怀送抱……”
睡袋里囫囵着忽然冒出个脑袋,睡眼惺忪却仍旧挂着某种邪邪的坏笑——这种浑然天成深入骨髓的痞子模样看来就算是搁到整个世界崩塌的那天也基本没有改变的可能。
某人的睫毛眉毛都结起了厚厚的一层霜花,头发里仅余的一点热水也还在挣扎着冒出最后的一丝热气,睡袋下的草团已经被泥浆漫浸的一团糟,某人躺在上面自然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不可否认,某人确实是一个非常俊俏的小伙子。
娜可副旗本当然不愿意自己和某人产生某种难堪的接触。
就在鼻尖要触到某人不可描绘之处的那团凸起之时,她右手腾地甩出一把漂亮的铁骨折扇,也未打开,只是朝着一块在草团里露出的小石块点去。
“咛!
只听一声细微的轻响,娜可副旗本借着一点轻微的反弹之力,上身轻轻抛了起来,然后整个腿部也跟着甩了起来,顺势形成了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整个人如同一道彩虹般从某人的身上翻掠了过去……
当然这都只是发生在某人一眨眼的功夫之间,连站在某人头后的阿莫都没看清,他奇怪娜可副旗本怎么说着话就忽然闪到了某人的另一边,于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又或者是眼屎没擦干净?从而再一次揉起自己的已经被搓的通红的眼睛来……
“你醒了就起来,扮什么猪头!”娜可对自己居然会踢空感到不可思议,某人这是藏了几手啊!
“起这么早干什么?既然不是告白,干嘛扰了我的好梦?”某人把头略抬起瞅了瞅身下,然后拽着睡袋一个翻滚,就重新占据了一团还算干爽的枯草蔸……
娜可副旗本以为他只是换个干净的地方好起身,却没料到某人居然又不动了,再等了不到一分钟,睡袋里又传出了‘呼——哧……呼——哧……’的打鼾声!
节奏优美的令她终于彻底崩溃!
“啪!”的一声闷响,铁骨扇里射出的一支黑镖准确无误地扎在了舒服侧睡着的某人那浑圆凸翘的左臀上……
“哇呀……”随着某人一声断了气般的惨叫,周围的小树林欢快地抖落了一层冰霜……
“老……老大……”阿莫见某人顷刻间失去了动静,于心不忍,隔着老远怯怯生生地带着哭腔试探性地呼喊道。
“……你……你哭丧个锤子,哎哟……我又没死……还不来帮我拔了……”
“呃……”阿莫在娜可副旗本威严的目光下,还是顶住了压力上前帮某人把那黑镖小心地拔了出来。
当然,某人再次痛的几乎想扑过来杀了他……
某人半天才终于缓过气来:“哎呦呦……你这妹纸好生刁蛮,明明喜欢我还下的了如此毒手……”
“呸!知道痛就好!省的你成天醉生梦死的!”娜可副旗本神色自若地鄙夷道:“说说吧,你又梦到了什么?”
“唉,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某人咂咕着嘴巴回想方才梦境里最后的一幕,意犹未尽地叹息道,浑然忘却了自己屁股上还有个窟窿在缓缓流血……
“还是没看到暴痴?”娜可副旗本当然不知道某人是在为某方面的不满足而叹息。
“呃……这次倒是见到了,我还梦见了苏烈大哥,吕布和项羽……还有,还有……”
“云霜统领呗!”娜可副旗本叱道:“瞧你那点出息,满脸都挂着云霜两字,当谁还不知道呢!”
当然,娜可副旗本说是这样说,表现出一副无谓的样子,但连阿莫都看出来了,她的双手很不自然地攥着铁骨扇,似乎要把它扯烂一般……
“呃……这你都知道啊……”某人尴尬地笑了笑:“对,就是云霜姑娘……”
“呸,还云霜姑娘呢……真特么的酸!”娜可副旗本身为一个女军官,原本从骨子里就很讨厌和排斥姑娘这两个字,当她从某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居然是用来称呼那个传奇般的女子时,莫名地就有了某种说不清的妒忌,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标准的脏话。
某人似乎没有觉察,或者也可以说是已习惯娜可副旗本一路来的故意尖酸刻薄,仍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淋醒我之前,我几乎就要接近真相了……我甚至在梦中的回忆里再次听见了那幽煞的叹息声……”
“吹吧你就!”娜可副旗本瞪了他一眼:“虽然你有在梦里回溯时空的能力,但请你别忘记,你得吃药才行……”
“唉,是啊,扁叔配制的药早就吃完了,所以我现在做的梦越来越古怪了……”
“赶紧起来!都走了两天了,才走了不到五十里,你这是打算要走多久?”娜可副旗本懊恼地埋怨道。
“哎,鬼知道这黑狱要走这么远……也不知是谁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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