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自己又能去哪?
一路闯荡过来,很多地方可以说早已成为是非之地。
洛峦洲和初洵天接壤,受中域影响颇深,到了那里和留在初洵天几乎没有区别。
至于沉境,倒是个好的地方,不必担心中域短时间内找来,但自己当年在那里的一顿折腾,天道盟和妙芳宫早已视自己为不共戴天的敌人,而沈阔言的神剑宗,也缺乏足够的势力庇护他。
反过来再去大漠?更不是一个好主意,释宗之事刚刚过去不久,大漠之中风波未定,很多人还记得自己。而杨麟,对他的态度,程末更很难把握。
至于北域……
偌大一个天地之间,一时仿佛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一念及此,程末心中一凛,一股怒意自心底升腾而起。
凭什么,我要受这种欺凌!
正当他要有所作为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质问道“谁!”
在他身后,空旷之中,沉寂下,出现了一个人的轻笑声音。
“程公子果然修为齐高,敏锐的还能发现我。而且在这短短数日,阁下修为又再度突飞猛进。看来到了现在,或许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吧。”
白丛柯带着温和的笑意,从黑暗中闪现而出。
“你来做什么?”
程末冷冷道。
“程公子你杀死端木莫赋后,不着痕迹地离开,连你的那些朋友也没有通知,或许是为了不连累他们吧。就冲着这一点,这般有情有义,的确让人钦佩。而所作所为,也颇为潇洒,让我好生自愧不如。”白丛柯说:“不过你这般躲来躲去,也不是一个头。而在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给你指一条出路。”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末有些不耐。
“我的想法,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从未有过变化。”白丛柯不卑不亢,“白某还是那个提议,和在大漠中相同——还请程公子,加入我晋陵宗!”
“而且这一次,也不仅仅是我的一己之私,要知道,宗主为了此番情况,也特意给你留下了委任令!”
白丛柯说着,拿出了一纸令书,上面所写的内容很简单——
特请程末加入我晋陵宗,成为客卿长老,享受供奉。
而落款,则是——窦晔!
只要在中域,就无人可以无视这种委任的所代表的含义。
“我为什么非要答应你。”程末看到了,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但仍旧没有轻易松口。
“程公子所担忧的,无非是自己加入晋陵宗,会连累叔嘉等人,实际上,却大可不必如此。”白丛柯道:“你应该知道,你可以在宗主等诸多掌门的见证下,众目睽睽中杀死端木家长公子端木莫赋,又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所有人都是默许——甚至为你杀了他,在暗中支持的。”
程末默然不语。
白丛柯说的没错。齐景门地处灵央天,贵为中域圣地,虽然地位尊崇,可是放在他人心中,难道也真的那么恭敬吗?
对中域所有的掌教来说,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找寻着机会打压齐景门一下,但就是始终做不到罢了。
可现在自己出马,杀死了端木莫赋,做成了他们一直想做、却一直不方便公开做的事情,他们的心里,窃喜还来不及。
可以说,自己杀死端木莫赋这件事,在场之人中,窦晔高兴、吴迢高兴、伯既伤高兴、初洵天其他掌门更是高兴。
即便是辛配生,虽然同为齐景门之人,面上挂不住,可死去的却是端木家的公子、和他辛家毫无关系,甚至进一步讲,少了端木莫赋,他辛家日后在齐景门的地位,反而能再压端木家一头,他也高兴还来不及。
那唯一损失的,也就是端木家。
可端木家主,当时却并不在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对自己无比有利的对决。
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想,如果当时是自己落入下风,那些掌教中未必没有人不会暗中动些手脚,反而趁乱杀死端木莫赋,再不被别人发现时嫁祸到自己头上。
“想必程公子也能想明白其中利害。”见程末在思索,白丛柯道:“齐景门、晋陵宗,本就貌合神离,双方都在找机会给彼此暗中用绊子。当日之事假若反过来,是齐景门的一位年轻的朋友反过来想要杀叔嘉公子,眼下的情形,也不会有太大不同。”
“因而对程公子来说,你加入到晋陵宗,是多一个屏障,齐景门日后想要对付你,也不会在明面上。”
“而即便最坏的结果,他们仍旧要派人来追杀你,也不过是把平日中暗中的矛盾,挑到了明面上,对彼此,又有什么损失呢?”
白丛柯有理有据地说。
程末还在思索。
“而且这一次,晋陵宗还是要请你做的是客卿,对于程公子的自由,我们并没有限制。相反,我们也希望你能来去自如。”
白丛柯补充说。
程末默然片刻,忽然从对方手上接过了那张委任,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白丛柯收回了这一纸书文,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说:“从即日起,公子就是我晋陵宗的客卿长老,享受晋陵宗的庇护和供奉。”
“眼下,初洵天风波未稳,尚处于不明之时,为了保护程客卿的安危,我们想要送你暂时离开。”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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