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一言不发。
看着程末一脸沉思状,言归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说重了,一个少年上来就告诉他要有“不成功就成仁”的觉悟可能是有点过分。就在言归考虑怎么能安慰他一下时,冷不防程末突然开口说:
“沉罪灵尊,到底是什么?是个人?还是个物件?为何我现在都见不到它?”
言归有些无语,合着自己白担心了,这小子居然在想这个!
“你现在修为不够,自然见不到。”言归没好气地说,“不过我告诉你,它不是人,也不完全算物件。对你来说也快了,等你开始凝练灵箓的时候,差不多也就能理解它的本质了。”说到这里,不知为何言归有些故意憋笑,好像隐瞒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稀里糊涂瞒一辈子也不知所谓。”程末别有所指的说。
“小子,你在指槐骂桑吗?”言归有些恼怒,“我都告诉你了,我是为了你的沉罪灵尊而来,想要见识到它的真正力量。为此我不但不能伤害你,还得在你成长起来之前想方设法保护你。至于我的身世,不告诉你是因为现在知道对你有害无利。”
看着程末不以为然的表情,言归又说:“话说回来,听了我刚才的话,你真的就毫不担心?要知道你现在所作所为是逆天而行,天道不会容许有人脱离自己,圣徊间的人也都是信奉天道修行的,你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异类,一旦传出去,世间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你说,做一个仆人,按理来说需要什么?”程末忽然反问。
“嗯?”言归猝不及防,说:“需要……忠心?”
“什么是忠心?一般人以为,对着老爷言听计从就是忠心,如果有背着主人的行为,就是大逆不道,是不是?”
“额,一般来说是这样。”
“我从十岁开始觉得钱不够花,决定自己找门路赚钱,奸商黑市走私都接触过,金盆满钵过也血本无归过,后来和邓也一起才算有了起色。我们的钱都是见不得光的,但我敢说只要我想,我能比一般少爷过得都滋润,否则也没有那些呈真琉璃,还有我身上的衣服。
可我的作为,理应是大逆不道。”
“所以,你早就习惯违抗权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言归明白了程末的意思。
程末继续说:“天道无私,天道也规定狼要吃羊,狼没错,羊也没错。可羊就真的甘愿被吃吗?不如意的事情就要反对,这才是天经地义。
你可能会说羊的反抗也是天道规定好的,那同样,谁知道我得到沉罪灵尊,是不是也在天道计划之中?既然天道把一切都给我规划妥当,我不放手而为,岂不是辜负了一番美意?”
“我倒是小看你了。”言归对程末有了新的认识。
“你没事吧!”卫如嬗匆忙赶来,方才眼见程末也被黑雾包围,原以为定然凶多吉少,没想到眼见这少年居然毫发未损,不由得愈发激起了她心中的兴趣。
“它也没事。”程末把手中的鸣赋抱给了卫如嬗,小家伙对着少女做出了亲昵的举动,恨不能立刻跳到主人怀里。
“捣蛋鬼,知不知道今天为你惹出了多少事来!”卫如嬗故作嗔状吓得鸣赋又要往程末怀里钻,滑稽的样子让二人不由同时笑了出来。
他们终究还是少年心性,虽然因各自的身份和经历比同龄更有担当,但这个年纪的纯真还是无法忘怀的。
最好的画作,不在于妙笔丹青,而是它本拥有着描绘无数可能的纯白。
“你刚刚到底是用什么杀死的储竞?”卫如嬗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一样不是么。”程末看了看卫如嬗手中的图卷。
“也对,”卫如嬗把鸣赋抱了过来,说:“像我就没有告诉你,它其实原本不喜欢被我之外的人抱。”
程末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也恰巧在此时他感觉到一股无名力量开始在全身涌现,意识到往常的“奖励”也已经到来,当下也不再说什么,盘坐于地开始炼化这股庞大的精气。卫如嬗看着程末的举动十分入神,感知着他身上的力量,若有所思。
纯澈的真力如滔天巨浪般,一浪带着一浪连绵不绝,在内部冲刷着程末全身的筋脉。刚猛的力量冲击会让一般人无法承受,但程末自幼在其父的指引下多年苦修,打下了坚实的根基,这样的真力灌注却是正好再将他淬炼一番,他自身的真力在这冲刷中水涨船高,类似湖泊在上游泄洪后水面节节攀升。然而无论如何攀升,湖面却始终无法冲破堤坝的桎梏,始终存在着一个瓶颈限制了程末修为。程末猜测那个瓶颈应该就是灵箓,他的修为已经基本达到了入真境的极限,除非凝结成灵箓,否则难有存进。
再多的真力也无法帮助破境,程末索性转换了思路,剩余的二十几个呈真琉璃全部取出,一边修炼一边将真力全部导引其中。多余的真力散掉也是浪费,不如变成自己能拿到的好处。亲眼见识过了霹雳弹的威力后,程末也就对它更加期待起来。
“妙哉,虽然之前那些琉璃珠都浪费了,但有了沉罪灵尊的这次真力灌注,损失一下子就补充了回来。还有那只储竞,它可是货真价实的通源境灵兽,灵血可以随便用,真是事半功倍啊!”言归显得更加兴奋。
感受着真力重归平稳,程末的心神也渐渐收了回来,睁开眼看到卫如嬗手里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望着自己。看着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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