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星岁数不大,手里的劲道却不小,头上已经被自己打红。
“星星不怕,奶奶在这,星星不怕啊。”
陈茶花死死地抓着凡星的手,强迫凡星平复下来。
“大妈,我帮你来。”
青年下车后,看到凡星的样子,也慌了,生怕真出什么事,手忙脚乱地上前想要帮忙。
女友怕青年五大三粗的弄伤孩子,赶紧把他推到一边,听到凡星嘴里一直说着虫儿飞,便在他耳边轻声唱道: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嗬,嗬,嗬,呼,嗬,呼,嗬。。。”
也许是女孩儿的语调太过温柔,凡星的呼吸渐渐地平复了下来,那歌声,让他觉得很熟悉,很亲切,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盘旋。
凡星不再打自己的头,两只手僵硬地放在耳后,朝着那温柔的声音望去,却看到一缕幽光,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地晃着,缓缓地晃着,像路边油菜花的幽香,也像那油菜花上嗡嗡的蜂声,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小伙子,姑娘,你们俩怎么也下车了?”
陈茶花等凡星安静下来,才回过神发现,青年和他女友也下来了。
“好心人,都是我们两个害得你们,实在是对不住啊。”
“别,大妈,这都我们应该做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不要脸的嘴脸。”
青年挠挠头憨笑了一声:“都说我们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看到不平事,我们就得管管。”
“没事大妈,别听他瞎说。”女孩拍了自己男友一下,完全不似之前唱歌时那般温柔:“大妈,我叫王琴琴,这是我男朋友耿大壮,刚刚车上那些人的话,您可别往心里去,这世上总还是好人多。”
“谢谢,谢谢。”
自从凡星得病以后,见惯了世态炎凉的陈茶花,也禁不住有了些暖意。
耿大壮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耿直且壮实,是个实在的小伙,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琴琴却见凡星一直仰着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玉石弥勒,果然,凡星的目光便随着弥勒的位置转动着。
玉石不是什么好玉石,甚至十分劣质,也没有什么好雕工,只是戴得久了,玉石有些温润,让弥勒也憨态可掬了起来。
“我平时会念一会佛经,家里也供着佛,估计佛跟佛长得有点像,就引起他注意了。”
陈茶花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凡星没犯病的时候,跟正常人看起来没太大的差别,但是思维却总让人有些摸不透。
王琴琴听说过自闭症这种病,也没有怎么去了解过,好像是天生的,不愿意跟人说话,也不愿意交流,也没什么危害,就是一直需要人照顾,太熬人。
想着,王琴琴便摘下了脖子上的弥勒,轻轻握着凡星的手,将玉石弥勒放在了凡星的手心中。
凡星不懂得拒绝,也不知道拒绝到底是什么东西,握着微微有些温热的弥勒,便彻底地放松了下来,整个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弥勒上。
“这怎么行,别把你的弥勒给摔坏了。”陈茶花上前想从凡星手中将弥勒夺回来还给王琴琴。
玉石这种东西,可大可小,万一给人家摔了,对不住人不说,还得赔钱。
“大妈没事儿,这就是以前我从地摊买回来送给我女朋友的礼物,那时候没啥钱,骗她说是上好的玉石,实际上不值钱,就送给孩子玩,呵呵呵。”
被王琴琴瞟了一眼,耿大壮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等我有钱了,我再买个正宗的羊脂玉给你。”
“谁稀罕,你当我还会信你呢。”王琴琴哼了一声,转头摸了摸凡星的头。
“大妈,就送孩子了,我也不知道弥勒佛是什么佛,但佛总归是会保佑人的,就保佑孩子,以后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
说着,将玉石弥勒的绳圈套在了凡星的脖子上,凡星个子小,戴着有些晃荡,却不妨碍他拿在手上把玩。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真的是,真的是,唉。。。”
陈茶花手足无措,知道耿大壮和王琴琴都是热心人,就算这弥勒不值钱,平白收人东西也不好意思,你说要给钱吧,人家也不要,再还人家吧,这会要再从凡星脖子上摘下来,免不得又得犯病。
这边正聊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正突突往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凡家婶子,你这不是去市里看工作去了吗?怎么在这呢?”
三轮摩托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车上是一个黑瘦的小个子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褐色的旧夹克,看着不过四十多的容貌,却全是被时光和生活一起刀砍斧凿的痕迹。
中年人叫魏老旺,一个带着浓郁乡土气息,而又透着不明所以的随意的名字,估计也是当年他父母不知怎么,灵机一动下的产物。
魏老旺并不是本地人,却在这里扎根了几十年,这几十年下来,没房没车,没儿没女,除了家里还活着的老母亲,什么都没有,靠着四处打工养活自己和老母亲,也在大杂院租着房子,因为老母亲行动越来越不便,受过陈茶花几次照看,十分感恩陈茶花,两家人关系倒蛮不错。
“老旺啊,你咋自己出来了?你老娘这几天不病着呢?怎么不在家顾着点?”
陈茶花一边跟魏老旺说话,一边跟耿大壮两人解释道:“这是我家邻居。”
“就是腿脚痛,几天了不见好,这做工也耽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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