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在三天后的早上,独自坐车来到了靖王府,还未等她从在自己院子里见到周衡的惊讶中回过神,听到的便是这等消息。
“阿衡,你的意思是,晚晴院底下,挖出了个大坑?”沈怡目瞪口呆,没想到府里竟然出了这等大事:“还有正院,底下竟然也是如此?甚至还有柳风阁那边?”
见周衡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着点点头,沈怡顿时高兴地双手一拍:“所以底下挖出了什么好东西?”
一听沈怡这问话,周衡顿时想起自己之前也有同样的想法,还说什么见者有份,顿时噗嗤一笑,调皮地歪头说道:
“长姐你猜?”
可惜,等沈怡兴致勃勃地从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一路猜到兵器粮草,却依旧没如愿见到周衡的点头,便走过去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作势要赶她走:
“你这妮子,现在是在逗我吗?还不快从实招来?要不然本郡主就不让你再继续住我的院子!”
“哎呀我好害怕呀,”周衡也很配合,特意做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刚好这会儿沈复得知长姐来了,也赶过来见她,周衡便赶紧躲到他背后,作势揪着他的袖子假装告状:
“阿复,长姐仗势欺人呢!”
背上传来一阵热气,沈复乘势捉住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拉她过来坐下,一副宠溺的温和语气:
“好了,你们俩这是…”
又端正了下语气,才抬头继续一脸严肃地问沈怡:
“对了长姐,阿华怎么没跟你过来?是府里那边…?”
“一切都好,”沈怡先接了话说了个大概,之后也管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边拿帕子扇了扇风,借以扇走刚才一路过来的怒气,哪怕到现在,自己心头依旧还有些火气,只是当着眼前这一对彼此牵着手的人儿,还是得控制一下情绪,便努力以比较淡然的语气跟两人说道:
“就是昨儿早上我们家那位老太太不是回来了么,一开始也没怎么样,只心肝肉儿地说想孙子,我也懒得理她到底是什么伎俩,便索性把阿华送去了她院子,谁知两人这么待了大半天后,昨晚吃饭,老太太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我果然是一直瞧不上威远侯府云云。”
“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后来又听她说了些有的没的才算明白,可能是下午阿华被她盘问过了在这里的情况,阿华不是一直喜欢阿衡嘛,许是跟她说了在正院的一些情况,那老太太本就是有意找茬,之后就对我说了些挺不中听的话,阿衡,我这里也不跟你多说了,省得脏了你的耳朵。”
“没关系啊,”周衡听得不是很明白,同时又有些好奇,难不成是觉得自己那天晚上让她家孙子尿床丢人了?“她怎么说我了?”
“没事,长姐,阿衡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就明明白白说给她听好了!”旁边的沈复随后也沉声说了句,底下的手依旧拉着周衡的没放。
“呃…”沈怡有些尴尬,但也心知自家这位弟弟虽然对内宅之事不是很懂,但毕竟如今阿衡是他心上的姑娘,不可能放任她受委屈,既然他说可以说,那就说吧,便看着周衡先带着歉意说了句:
“那阿衡你反正听过就算,你是周家嫡出的小姐,犯不着跟人一般见识。”
“长姐你但说无妨。”周衡反倒更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说完还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下沈复。
“那我就直说了,”沈怡一咬牙,噼里啪啦地开始说起了昨晚婆媳俩的交锋:
“老太太抹着眼泪说我这尊贵的郡主向来看不上他们区区一个威远侯府,本来她也是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忍让了多年,只是如今竟然让她们侯府嫡出的孙子跟个王府的,呃,通房厮混,简直是欺人太甚!”
通房是什么意思,周衡还是知道的,听了后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欺人太甚,那还是侯府小少爷自己主动要求跟王府通房厮混呢,而且还大半夜尴尬地尿了床。
沈怡见她这样,顿时大松一口气,又看了下自家弟弟,由衷地说了句:
“阿衡你可真是…周家太夫人和姨母她们把你教养得真好!也是,跟那等心胸狭窄之人置什么气,是长姐我想岔了!”
“对啊,有什么好生气的,咱们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周衡笑盈盈地说道,看得沈复眼都不眨一下,只觉她是世上最美好的姑娘。
“是啊,”沈怡叹口气:“我也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只是当时也是心疼你被如此埋汰,虽说还不能吐露实情,不过老太婆不是说我拿身份压人么,那我怕啥,郡主蛮横不讲理嘛,便跟她吵了起来。”
“结果那老太婆也不知怎的,三言两语之后,竟然又说到了府里失火之事,也不知谁给她传的,估摸着就是那么几个人,竟然一口咬定王府失火就是遭了雷劈,还不止一处,话里话外的,反正王府不就是阿复嘛,遮遮掩掩的,又欲说还休的,意思就是阿复德不配位!”
“这下我可是真的没法忍了!虽说失火一事还未有公论,但阿复你那边也一直在跟进水龙局的勘察结果,基本已是敲定了人为纵火对吧?退一步说,就算未有结论,老太婆好歹是亲家长辈,如此恨不得落井下石看晚辈笑话的行为,真是让人切齿!”
说到这儿,沈怡柳眉倒竖,一副气愤难消的样子,帕子扇风的手也开始把桌子拍得“砰砰”响,周衡见状赶紧松了沈复的手,起身给她倒了杯茶:
“跟她们生什么气啊,来,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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