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角度不对,还有房梁和横木的遮挡,她看的不太清楚,只感觉这四人似乎进了这房中房,也就是房子里还有某处密室。
再出来时四人悄声耳语几句,两拨人便一前一后离开,那管家和两名小厮往前院而去,而那师爷却继续往后院角门而去。
“咦?”倾城悄声潜入小砖房,看见里面的光景有些懵了。
这里竟是恭房(茅厕)啊!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但是进来以后却发现这房间异常干净,一丝一毫的异味和污渍都没有,而且这大门竟还被锁着?
既然公用之地,为何严加看管,进出也无几人?
仅仅是一间作为夜房,还有一间背阳而置,里面除了泥砖却什么都没有,空旷而阴冷的环境不禁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这种感觉只有她在魅宫时敏感地察觉到,如今在这里,她竟有一丝不可明狀的恐惧层层蔓延。
倾城心里一紧,急忙退身离开。再次立在屋顶看着对面那可疑的砖房时,她心里莫明地松了口气。
日暮西斜,晚霞将至,短暂的温暖驱散了刚才的寒意。
回到自己的房间,倾城左思右想,还是坐不住,提了一坛酒正要出门。
拉开门的瞬间,一抹银光飞速朝她射来,她惊吓间侧身,回头一看,再往外一瞅。
春日夕阳穹野之下,紫红蓝黑的色彩交织,模糊到看不清刚才那一刻有谁出现过。
直到射来的那枚燕尾形飞镖上携带的布条映入眼帘,她才猛然间证实了:自从到了大煌国境内,自己的身边一直如影随形地隐藏着某些人。
他们是谁?又有何目的?她不得而知。
但是这两月有余,到没发生什么损害她的事情。
她猜测:那些暗中随行的人,目前与她似友非敌,不仅没有伤害过她,反而处处提醒她,不要试图去打探尹知府府中的秘密。
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参与外事,避免陷入更大的麻烦中,细品之下,还真觉得有点奇怪。
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跟在她身边,对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尤为清楚。她真的该好好调查一下,以提高警惕心。
当下,她就决定和那暗藏的跟踪者做个交易,然后飞快地写了一封信。
出门前她缓缓看了一圈院子,随着晚风的吹来,她的手一扬,那千纸鹤就飞走了……
晚风遇到院中的大槐树,改变了角度,轻轻松松地就越过了院墙,而那只千纸鹤却在飞过婆娑树影时突然消失。
她知道,那个跟踪她的人一定收到了她的信,至于交易是否会达成,她不抱太大的希望,这完全是个试探,看看她们目前是否是同一边的,或者确定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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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楚浔所在的院子时,这儿却静的出奇。
黑夜席卷这一片空间,竟让人觉得无端端地压抑和隐忧,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在这里、或在不久前发生过。
“你来做什么?又有何事?”
楚医长面色严肃,抱着一堆脏乱的衣服撞开屋门,一出来就看见青黑色的夜幕下的倾城。
她如同一株亭亭而立的“蓝莲花”,在晚风吹拂下,给人幽远而寂寥的感觉。
那倩影高挑,却显得单薄,一副伶仃的样子立在清冷的院中。
倾城没说话,盯着楚浔,直到他将那堆脏乱的衣服塞入一个大水缸里,然后脱掉身上的医护服扔进去,然后点燃大缸,盖上盖子,一切完毕,才出声,道:“没有空气,火着不了多久,就会灭的,这样杀菌防疫的措施埋下的隐患太多。”
直到此时,倾城才明白为什么这场瘟疫持续之久,却依然肆虐人间。
楚浔一顿,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倾城:“记得你曾在殿下面前言明,一定能冶好这场瘟疫,又颇为欣赏众位医药前辈的阅历与学识。你自认资历尚浅,如今可还是觉得自己的建议一直对的?”
倾城皱眉,这话是暗指她说的话或提过的某个建议出了差错?
“阿浔,她不知道军营里的情况,你不应责怪她。”付尧幻走了出来,神情略显疲惫,对倾城点头,算打了声招呼。
“你说的对,我是这么说过……是这些药在军营中出现了问题么?情况是否严重,我怎么没听你们及时告诉我。”
倾城走上前,直视楚浔,她已经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讽刺,是在指责她曾夸下海口,扬言五日内能研制出冶疗瘟疫的药方。
“燕公主,你不用放在心上,阿浔最近太忙难免言语上有些不妥。”付尧幻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铠甲军装,不似往日儒雅的形象,往日拿的长鞭换成了长剑,看起来更为严肃。
“我知道,定是今早给的那些药方出了问题吧?”倾城点点头,指着那些堆要焚烧的衣物说道:“怎么一日而已,军营里也出现这么多感染者?”
“感染人数本是军中机密,不便向外人透露,然而如今军中瘟疫形势愈发严峻,南神医今日也查出染了瘟疫,暂无合适的人去代替他的任务。”付尧幻扭头看向楚浔,意在询问他的意见。
南境春一倒下,所有的担子落在了楚浔身上。他身为军中医长,且医术也颇好,端王已命他暂时带领医药研制队伍尽快研制出解药。
“以我的身份不知道方便进去你们军营吗?我得出看看那些病人的症状,毕竟这一次南神医采纳我的药方,才导致病人出现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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