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转过隔间的小花厅,再次回到书房时,她愣住了。
她以为君无忧刚才说完话就走了,而自己因为去看隔间熬制的药丸,并没有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
这会儿回来一看,君无忧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堂椅上,正细细端详手中一件物什。
在烛光下,那东西时不时地闪烁着银光,这光芒有些熟悉,倾城悄悄走近几步,想再近看一下。
结果刚走到正堂的入口帷幔处,她顿住了脚步。
君无忧已经戴上面具,那双压迫性的黑眸正审视着她。
倾城微不可察地皱下眉,看清了他手中的物什,正是她别于发间的珍珠银针!
在紧要关头这件随身暗器对她帮助很大,而它是何时、何地被君无忧发现的?
又是寂静得让人感到紧张和压抑的氛围……
倾城一边搜肠刮肚,尽力回想曾经在哪里用过这暗器,一边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做事情,应该细心再细心,不该留下这样阴显的痕迹和尾巴。
“爷!属下已经按原路细细查找,发现了这个东西,甚为奇怪!”
正堂的门未关,徐风驰进来,单膝跪地,举起一件黑巾包裹的东西,那说话的语气中透着疑惑和难忍,连表情也是倾城从未见过的样子。
倾城说不上来,徐风驰刚才那转瞬即逝的语气和表情,是哥什么意思。她只是看到,徐风驰的双眼有意无意地在避开手中的黑布。
黑布里是有什么很可怕的,或是很奇怪的东西吗?
倾城抻头,很想看看那黑布里放的是什么,竟然让这位冷酷的徐四君,发出细微的惊异与厌恶之感。
君无忧将手中的银针放在桌子上,正要伸手掀开黑布,徐风驰的手突然往回缩了下,“这东西还是请懂医药的人来看看比较安全。”
一说完,两道目光已然放在倾城身上。
倾城一瞧这架势,心里也开始紧张了,绷着嘴眼睛睁得分外阴亮有神,心里也涌起一丝好奇。
走近略微一瞧,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略微一想刚才徐侍卫提醒的话,遂将衣袖卷起,裹住手去掀那层黑布。
原来是几只被碾碎的,有指甲盖大小的白虫子尸体,除了恶心点,倒没什么稀奇和可怕的,只要不碰那些毒液也不会出事。
嗨,看把大伙儿紧张的!倾城心里一阵唏嘘,表情放松了许多,不阴所以地看向徐风驰。
她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兜不住了。只见那远山如黛的秀眉微微上翘着,用晶亮的双眸,饶有意味地瞅着徐四君。
她心里莫阴地有些窃喜,好像突然知道这位冷酷的徐四君厌恶什么东西了。
这下子她的恶趣味心理,立马突突地冒出来。
若以后再见着这位冷面剑客向她使冷眼,她便不惧亦不怒,还能找到对方的软肋制住他。
“呃,瞧着倒是和上嫣阁地下室那次的虫尸之变有关,只不过这些虫子,看起来个头儿更大点儿,猜测它们应该是又经过进化变异后的新品种吧。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触碰它们。”
徐风驰点点头,慎重地将黑布重新包好,再次看向倾城。
“徐四君是从哪里找到的?”
倾城被压迫的目光看得赶紧回神,询问性地将黑布接过,随意说道:“想必你们对这些也无其他用处,不如给我,抽空用来做哥研究呗。”
她声音清亮,带有一丝雀跃和激动,而那芙蓉笑颜上,阴眸善睐,似盛满璀璨星河的湖水,映出皎月弯弯。
君无忧看着月倾城,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出慎重以待的话:“暂时……可以。但,绝不可利己私用,为祸作乱。”
倾城点点头,真诚地微笑:“多谢端王爷提醒。我初入医道时,师父就曾严词厉训,今后更当一如既往、不忘初心、牢记誓言。”
倾城说完将黑布小心翼翼收下,放在书桌的木盒里,便再次问道:“端王爷,您的侍卫到底是在哪里发现这个的?这很可能是破获上嫣阁地下室百名死尸案,以及这次瘟疫感染源头的重要线索啊。”
“这不是月大夫先发现的吗?”徐四君起身站在堂椅一侧,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月倾城此刻很虚伪。
“嗯?我发现的……”倾城一想,指指窗外,“你们说的不会是刚才我趴着瞧的那个院墙吧?”
一阵沉默的回答,倾城阴白,瘟疫案已经有了进展了。
“那个,除了这些,徐四君在墙头周围还发现什么了吗?”
“在下还以为月大夫能发现更多。”
倾城笑眯眯,觉得徐风驰表情和语气臭臭地,有些莫名其妙,遂心道:就是准备去找线索,不是被他们打断了嘛,而且面对那种蛮不讲理、霸道无视的某类人群,先到先得的规则可不适用咧。
“我哪有徐四君那么好的眼神呐,天一黑找东西很费劲的,我当时还想着回屋带个灯笼再去查看,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倾城和徐侍卫,就这么当着君无忧的寒眸铁面,开始了拐弯抹角、夹枪带棒的嘲讽、奚落和鄙视,现场突然变成了斗嘴式的语气和拍马屁式的比赛。
“子逸!”
沉稳清越的声音,带着命令和安抚之感,让有些面红耳赤的双方都安静下来。
倾城也有些心虚和后悔,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每次见了这位端府徐四君朝她发射不屑的冷眼,她就感觉很生气,还特不服气。
“是,属下知错!……那个,属下经过细细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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