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咏未料他用情如此之深,道:“接近淀殿的寝卧之处不是没有办法,我如今倒是有一个非常快捷的方法。”
本多忠刻道:“请柳师教我,我愿肝脑涂地报答老师。”
柳之咏不好意思道:“我混进城来,乃是以淀殿储备的面首。”说完,自己都觉羞愧,眼睛看向别处。
本多忠刻恍然大悟道:“如此,真是委屈柳师了。那艳妇荡名在外,四十岁正是欲壑难平年纪,守寡几十年在所难免。”
柳之咏道:“还有一人觊觎千姬,名叫坂崎直盛,此人心机歹毒,还须多加防范,不过这一次可以与他合作。”
两人秘密详谈了半个时辰,约定了如何救出千姬,才各自返回。
深夜,柳之咏独自来到天守阁最高处淀殿的寝卧等待。淀殿的侍女阿玉笑道:“第一次见有你如此着急的,夫人处理国事还要很久呢?”
柳之咏道:“哦!什么国事?”
阿玉道:“就在不远处的议事厅,你想看么?”
阿玉启动机关,两人偷偷在沿着暗密走廊走了五十步,竟是在议事厅的顶部,看来这大阪城暗道冲冲,自有监听他人的办法。
议事厅内一边是大野治长、大野治房、渡边内藏助、木村重成、薄田兼相等内臣,一边是明石全登、后藤基次、长宗我部盛亲、毛利胜永、塙直之、仙石人道宗也等名将和浪人首领。淀殿身边还有索德罗和保罗两位班国神父,还有甲州流兵学家小幡景宪、织田有乐斋等人。
索德罗道:“如今聚集在主的召唤下,黒田长政、大友宗麟、有马晴信等大名答应暗中相助,眀石扫部、后藤右兵卫这两位大将已经到来,另外高山重友和内藤如安两位大将正在赶来的路上,只是遇到一些小麻烦,要耽误一段时间。浪人中有五万士兵愿为主牺牲性命,保全丰臣氏的威名。”
淀殿道:“两位神父辛苦了。”
索德罗和保罗连忙道:“为了传播福音,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后藤基次道:“浪人入城约有十万,皆有誓死之心,虽然诸位将才不缺,但是依旧没有一个谋略全才的统帅。”
淀殿道:“后藤又兵卫深谙兵法布阵,可看总大将。”
后藤基次道:“末将不才,不能胜任总大将,真正合适之人不在大阪城中。”
大野治房道:“喂!你胡说什么?我哥哥大野治长就是文韬武略的帅才啊!”
塙直之道:“哦!文人一个如此统帅全军?”
“你难道忘了石田治部少辅三成么?”
塙直之道:“就是那个弄权的乱臣贼子么?妄自掀起关原合战,将丰臣氏至于如今的境地?可真是千古名将啊!”
大野治房大怒道:“你胡说什么?”
塙直之道:“打仗还得靠真本事,不能靠嘴皮子。”
渡边内藏助道:“我们两家两代人伺奉丰臣氏,哪里轮得着你们这些人做主。”
大野治房道:“说得对极了,渡边内藏助。”
塙直之道:“哦哦!不如我们现在单挑,看谁能保护大阪城吧!”
淀殿道:“请不要再说下去了。请给我这些老臣一些尊严。”
后藤基次、明石全登、长宗我部盛亲、塙直之等皆不再言语。大野治长也面有得意的神色。
淀殿道:“你们几个,真是混账,尤其是大野治房。作为丰臣氏老臣竟然如此对待前来誓死保护我们的勇士。这是待客之道么?勇士们用性命劳保护我们,这就是老臣的胸襟么?”
内臣也都低头不敢言语。
淀殿道:“大野治房罚去俸禄半年,以儆效尤。”
众武士和浪人这才脸色转好。
淀殿道:“请问后藤右兵卫,谁能担任统帅职责呢?”
“九度山真田左门卫佐幸村。”
淀殿道:“幕府派松仓丰后守寸步不离,浅野长晟驻扎和歌山各个关卡,恐怕真田家很难复出啊!”
长宗我部盛亲道:“只要夫人命使者传召,真田幸村定有方法脱身。”
淀殿道:“那我以统帅之位封赏传召如何?”
长宗我部盛亲道:“还要十五万石领地封赏。”
丰臣秀赖道:“秀赖才是总大将,要什么真田家来相助么?”
淀殿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秀赖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当着众人教训秀赖,这还是第一次,不仅秀赖就是全场的人都懵了。
淀殿流着泪怒道:“你生于富贵,长于温柔乡,怎会懂得战争的可怕。我年幼时越前北庄焚毁的惨状,我至今难以忘记。如今你竟然自以为是总大将了,真是不知好歹!”
丰臣秀赖道:“母亲大人做主,就请真田幸村前来主持大事!金库还有百万黄金可为封赏。”
淀殿道:“我自会安排。”
阿玉看不下去了,拍拍柳之咏肩膀,道:“没什么可看的,走吧!哼!留着精神伺候淀夫人吧,每次她生气都要有人为她好好侍奉一番呢。”柳之咏依言返回,却暗自留心暗道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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