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的先生们每天只讲半天课,刚过午时便可散学。因为文渊阁的先生们大多都在朝中任职,每逢议政日自然就得放假,故而文渊阁的学生去三天歇两天,可谓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知道了这些,唐笑顿时神清气爽,疲态全无。毕竟每天最多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将书盖在头上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安乐王府,王大海早早在门前候着。看到王府的马车驶来,他赶忙迎了上去。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情,必须有王爷亲自决断。
“小王爷,刚刚从长安县县衙得到消息,南山田庄的那个李管事死了。”
闻言,唐笑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一回事?”
“今天清晨,有人在田庄北边的红草滩发现了李管事的尸体,便上报了长安县衙。二锤赶在衙门的人去之前查探一番,死的人的确是李管事,被人一刀刺中心脏,当场身亡。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那里就是案发现场。”
“衙门的人怎么说?”唐笑沉着脸走进府内。
“原本怀疑是田庄里的暴民行凶,不过由苏公子出面证明,县衙那边不会将田庄的人牵扯进去。听说有捕快发现了新的线索,目前还在继续追查。”
闻言,唐笑一声冷笑,道:“有什么好查的,无非就是唐肃杀人灭口、栽赃嫁祸。既然这件事栽不到我们头上,肯定会不了了之。你让人暗中查下去,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奴明白。”王大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唐笑手上:“秦统领早上刚来的信,王爷和王妃的灵柩三日后便会到达皇陵。”
唐笑拆开信封,秦虎在信中说了一路上的情况,以及节哀、思念云云。最后一页只有寥寥几字,‘多看多听多忍’。唐笑却认出这是张老先生的笔迹,一时间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当年,秦虎和张老先生一起来到安乐王府,一个做了府上的侍卫长,另一个成了唐笑的师父。秦虎是张老先生的义子,故而与唐笑的关系很好。
如今知道了张老先生和秦虎还有联系,唐笑总算安心了一些。
下午的阳光很暖,对于寒冷的冬天而言,这样的天气总是能够让人格外珍惜。
唐笑原本打算在城中随处逛一逛,还没等他出府,尉迟宝琪便带着贺若隼来寻他。
尉迟宝琪在家中游手好闲,家里安排的差事也不去做,这一两年倒是对经商颇感兴趣。他在西市有一家皮货店,收益颇丰。
“无忧老弟,哥哥又来看你啦!”
人还没进来,那破锣嗓子便吆喝起来。唐笑无奈的将两人请进书房,吩咐绿萝去泡壶好茶。
尉迟宝琪拦下绿萝,对唐笑说道:“别忙活了,我们过来是叫你出去的。”
“那还真巧了,我正想出去逛一逛。”
“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尉迟宝琪贼兮兮地伸过脑袋,小声道:“西市那边的奴坊里新到了一批西域胡姬,能歌善舞、体态婀娜,哥哥带你去挑几个。”
虽然天下景和,但是还会有穷苦人家卖儿卖女。唐笑一直对那些人牙子很反感,听到尉迟宝琪提到奴坊,不由得有些抵触。
“算了,我还是四处逛逛。”
“唐无忧,咱们是不是兄弟?哥哥看你府上人丁稀少,好心让人给你留了几个极品的,你总不能去都不去看吧!快走吧,若是去迟了,那些牙人可不会专门等着咱们。”
尉迟宝琪好说歹说才让唐笑点头答应,三人一路打马往西市而去。
西市的胡商比东市更多,主要经营的也都是些皮草、珠宝类生意。三人目标明确,直接往奴坊而去。
远远地,看着那些高台上站着一排排身穿破旧单衣的奴人,低头耷脑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唐笑心中感到一阵不适应。他无奈的跟在尉迟宝琪身后,总算到了地方。
这个奴行主要卖的都是胡姬,主顾也都是些名门权贵。牙人远远看到尉迟宝琪朝这边而来,赶忙迎了上去。
“二爷,您可算来了。您若再迟来些时候,小人怕是顶不住了。”
闻言,尉迟宝琪问道:“是不是有不长眼的和二爷我抢人?”
牙人点头道:“是一个锦袍白面的俊俏公子,那张脸比女人的还要美上三分。小人只是劝他等一等,便被打掉了两颗牙。”
说着,牙人故意张嘴给两人看,的确是少了两颗牙。
“小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凶狠的人,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一个个凶恶如狼。”
尉迟宝琪不耐烦地晃了晃手,丢给牙人一块碎银子,道:“带我们过去!”
牙人在前面领路,远远便指着一位黑衣少年,道:“二爷,就是他!”
唐笑和尉迟宝琪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少年身边跟着三名护卫,身着软甲,腰佩长剑。
约数十步,尉迟宝琪走到少年面前,有些恼怒地问道:“就是你要抢我看中的胡姬?”
少年转过头,一旁的唐笑正好看见他的正脸,暗叹一句:好一个俊俏少年郎!
这少年的身高只到唐笑的耳垂处,这张脸虽然精致了些,却显出几分刚毅、杀伐的气息。仔细看去,甚至还能看到几处浅浅的疤痕。一身黑袍如同墨染一般,发顶是一个羊脂血玉冠,一看就不是凡物。
少年身边的三个护卫长相倒是粗犷,一人眼角有一处刀疤,一人断了一根手指,最后那个人是一个大胡子。
唐笑皱了皱眉头,这三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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