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躺在床上,使劲闭上双眼,努力的想要睡着。但是,越想要睡,脑子反而越发的清醒,过往的种种也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在眼前浮现。
有一次打开棺椁的时候,尸体的手竟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还有一次,棺椁盖上竟然全是一道一道,血迹斑斑的抓痕。这抓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这人,是被活埋的吗?
想到这儿,赵武竟不由自主的去琢磨这人当时的感受。慌张,恐惧,绝望,最终失去理智,开始不顾疼痛的抓挠,抓挠,直到指甲脱落,直到鲜血涂满棺椁板,直到窒息而亡。
咯吱吱…咯吱吱…
就在此时,房门的方向,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什么人正在用双手,抓挠着自家的房门。赵武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他想要睁开眼去看个究竟,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赵武心中充满了恐惧,耳边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仿佛看到一个人,正低垂着头,举着一双血淋淋的手,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
“不要!不要过来!”赵武想要大声喊叫,但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无论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声音。赵武伸出双手,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将堵在喉咙里的东西挤出来,但越努力意识就越模糊,越努力就越觉得无法发出声音,于是他惊恐的来回扭动,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挡在自己的上方,令自己无法起身。
棺椁盖!对,是棺椁盖!自己被钉在了棺椁里了!怎么办!怎么办!赵武扭动的越发厉害,想要用身体撞烂棺椁壁,却没有任何效果。
“老赵!老赵!”就在此时,赵武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双手,想要阻止自己挤压喉咙里的东西,于是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更加用力的挤压,挤压。
啪!啪!赵武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脑子也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便立刻睁开双眼,隐约看到媳妇正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而自己的双手,正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咳!咳!赵武放开双手,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老赵,你这是怎么了!”赵冯氏带着哭腔询问赵武,赵武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但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仍旧还在耳畔,于是他指向房门,艰难的告诉媳妇。“门,门外!”媳妇听到之后赶忙下床,点亮蜡烛,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
“老赵,快来,我怕!”女人也被赵武的异常举动吓住了,站在门口,始终不敢开门。赵武此时稍稍恢复了一些,伸手从床头下抽出一把尖刀,然后慢步走到女人身边。
赵武从女人手里接过蜡烛,抽出门栓,慢慢打开了房门。门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赵武深深的松了口气。
“啊!老赵!”女人指着房门,发出恐惧的尖叫。赵武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房门之上,有几道深深的抓痕。这抓痕血迹斑斑,与赵武当日见到的抓痕,一模一样。
当啷!
赵武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锅,手中的刀脱手掉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来回摇晃,赵冯氏立刻伸手将赵武扶住。赵武脸色苍白如纸,两眼发直,嘴角歪斜,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老赵!老赵!”耳边传来女人哭喊的声音,但赵武的视线始终无法离开门上的抓痕,耳边则再次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
………
“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赵冯氏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武,又回头看了看大夫,心乱如麻。
“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精神上有些恍惚而已。”大夫捻着胡须,娓娓道来。“我给他开些安神的药,让他好好休息几日即可。”“多谢大夫!”赵冯氏赶忙道谢。
“不过那,这心病还要心药医,要想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还是要祛除他的心病才是。”大夫说完便拿出笔墨,开始写方子。赵冯氏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门上的抓痕,心里明白,赵武的心病,便在这抓痕之上。“哎!”赵冯氏忍不住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天,赵武晚上倒是未再遭遇梦魇,但偶尔的还是会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尤其在看到门上抓痕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被钉在棺椁里面的是自己,也就会再次心跳加速,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摇晃。
赵冯氏见赵武如此,本打算让冯光、冯亮帮忙,要么换一个门,要么将这抓痕填上。但是,赵武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赵冯氏将这事告诉二人,硬说等再过两天,自己亲自找人换。赵冯氏知道赵武好面子,怕在内亲面前丢了脸面,便只得作罢了。
第三天一早,冯亮、冯光兄弟俩来到了赵武家。此时,赵武的气色已经好了一些,见二人来了,立刻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大哥,听说您病了?”冯亮率先开口询问。
“偶感风寒而已,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武赶忙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冯亮说完,向左右看了看,见赵冯氏去了里屋,便走到赵武的切近。“大哥,昨天晚上,王掌柜已经咽气了。”
“好,好!”赵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只是我大病…”
“大哥,这趟可是好买卖啊。”冯光见赵武面露犹豫之色,立刻也走到了近前。“这王掌柜家的酒,可是远近闻名。据说还给皇上进过贡,皇上还曾赏赐过一些宝贝。”冯光说到这儿,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
“是啊大哥,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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