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容,是你的室友。”
她模仿我的语调说着,说完我两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高容大大方方地对着妈打招呼道:“嬢,你好!”
妈笑着对高容便说道:“你们住在一起要互相帮助,不要闹脾气吵架,知道吗。”
“知道的”我两同时说道。
见我有小伙伴在,妈一边为我摆放买回来的各式物品,一边对我叮嘱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收拾完成后,也没见其他室友过来,而高容也出去买东西去了。
收拾完成以后妈便领着我又回家去了,全程我也没能溜开去看一眼先生。
回家的时候我们等那辆客运巴士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于是便向妈建议走回去,我们可以慢慢走,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妈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和妈走在路上的时候边走边聊,到半路已经看到一点点黄昏的霞光了,戈雅的晚霞是最好看的,初始时颜色正,天高云淡,一线红痕像是抓破美人脸蛋般醒目,到中间就会慢慢壮丽起来,蓝是蓝,红是红,天上大片大片的颜色晕染开来。
着实惊心动魄。
我喜欢一点点看太阳慢慢落道山幕后,先生也是。
我抬头看天幕边的红色痕迹,忽然觉得眼前一昏,我竟然看到了先生,他在云层后面冲我微笑。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
到家以后,爸就赶忙迎了出来,问我们有没有事?
什么事?
后来才听街上人说得沸沸扬扬的,说是今天跑的客运巴士,就是我们坐的那一趟出车祸了,当时司机师傅没注意,一辆小面包车迎面开过来,师傅为了躲开面包车,使劲一打方向盘差点把车开翻了,幸好最后只是把车开到了一条土沟里,并没有人受伤。
后来交警大队的人过去,把车拖走了,师傅也被查了超载,所以后来都没有再看到那辆巴士。
妈听完有些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对我说道:“平时没看出来,你今天还是挺神的,看来以后有福气。”
没有人出事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只是想起今天车上的女人,还是有几分担心。
“妈,你认得今天车上讲普通话的三个人吗?”
“不认得,只知道是外地来修路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事,就是看她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傻孩子,人家那是有孩子了。”
“什么?”
“你当然不懂,你看她穿的衣服是不是宽宽大大的,穿的鞋也是软底拖鞋,这是因为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当时只觉得看她脸色如何了,全没注意到她竟然是个孕妇。
这样说来的话,那只黑影子,它到底是和谁有关?
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只好到这里便打住了。
因为头一天已经一夜没睡,我已经精神不支了,而且今天夜里还要回到白锦绣的过去,于是我提前吃了点东西便早早躺下睡了。
……
这是一件很漫长的往事,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恒山之鸟,生四子焉,羽翼既成,将分四海,悲鸣而送之。”
回到那个苍梧的世界,我看到第一眼的,是一只鸟,身上圣光白闪,他是白锦绣口中的哥哥,恒山神鸟的第四子。
白锦绣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人那么深切地爱过她。
他当然不是锦绣的哥哥,但锦绣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越泽是只孔雀,也没有人和她解释过。
越泽生来,其实算是辱没了门楣的,他出身是神,最后却沦落为妖,其间许多事情,都是我不可知的。
他曾经亲眼见证了白锦绣,这一只妖,她和一个人一样虔诚的生来,身上肩负了全家人美好的寄托,她走过漫长的岁月,见证了许多生老病死,爱恨别离,然后又被另外一个人残忍摧毁性命。
其实这场摧毁,无关立场,无关善恶,只是满足了人一时施暴的yù_wàng,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试图去阻止,可他失败了。
其实在他死的那一刻,他试图告诉白锦绣什么,可他没有说出口,我也没有听到。
来到白锦绣和梅芳英最初相识相爱的地方,那时的白锦绣伶俐剔透,爱穿轻绡做底,外罩一件天淡天青的软烟罗罩衫,又以绿锦修边,行走在江南岸上,执一把油伞,于烟雨迷离的深处走出来。
她寡言行,是因为世事不通。
她运气不太好,刚一出山就遇到了老谋深算的梅芳英。
初时,她也回避,可她何曾见过这样的男子,百千依顺,礼仪周全,与你花前月下,踏遍万水千山讨你欢。
我想,即使不是梅芳英,也有可能会是别人,她命里当有这一劫。
梅芳英百种手段,终于白锦绣还是托付了真心,后来他变心了,连一句对不起的担当都没有,就将一切都怪罪在白锦绣是妖上。
白锦绣没有告诉我,越泽死的那天,她独自躲在房里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打开房门,她又是那个犹如高岭之花般的白姑娘,后来,她就更加没有什么表情了。
白锦绣惨死,梅芳英的娘至死都对她是妖的事情耿耿于怀,梅芳英也因白锦绣是妖而与她反目成仇。
可是最后,那只传说中最最单纯善良的狐狸精,小翠姑娘,她却光明正大的在白锦绣的灵堂上与梅芳英互表心意,两个人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就连他娘也是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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