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独抱一天岑寂。
桐过北城外的山丘上,董卓负手独立于山巅,消融在孤寂的夜色之中。
希律律!
一旁的黑麒麟发出一道低沉的嘶鸣,声音却并不大,刹那间便消逝在凛冽的寒风中。
董卓一双沉如秋水的眸子仿若洞彻一切,死死盯着脚下闪着孤灯野火的桐过城头。
桐过北城门下,李甚带着三千人马悄无声息地接近城门,静静地卧伏在城下,没有发出丝毫的。
看着眼前的城门,李甚冷俊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森然,一截攻城木被几名士兵摸黑抬上来,北门白天攻城车冲撞了半天,连门都烂了,要再度攻破,想来要比其他城门更容易一些。
“咚咚咚~”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夜空,一二十个壮硕的兵士扛着攻城木,狠狠地撞击在破烂的城门上。
接下来,董卓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
李甚他们刚开始撞开城门,空中几个坛子突然被扔下来,碎裂的陶罐中,刺鼻的火油味弥漫开来,其中一个火油罐正巧落在李甚头顶,被李甚一刀斩碎,但火油却是淋了他一身。
不等董卓军有任何反应,几个火把已经从天而降。
“不~”
李甚愤怒的怒吼一声,焦急的想要往外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火舌冲天蹿起,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十几道身影在城门外同惨叫的被火舌包裹。
“放箭!”
北城城头一片地域被突然亮起的火光照亮了一大片,周围的董卓一下子成了活靶子,城中的匈奴人就算不太懂兵法,这个时候也果断下达了攻击命令。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早已被悄悄调集过来的弓箭手,肆意的倾泻着手中的羽箭。
李甚整个人此刻被火焰包裹,痛苦的在火海中翻滚、挣扎,根本没办法指挥战斗,周围的董卓军乱作一团,零星的反击根本对城头的将士造不成任何威胁。
“咻!”
一道异常的破空声响起。
黑暗中,一支在火光中闪着妖冶的光芒的羽箭穿过杂乱五章的人群,正射中痛苦地在火海中翻滚、挣扎的李甚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痛苦。
“将军神射!天下无双!”
城头的呼延休屠身边的亲兵急忙接过呼延休屠递来的强弓,仍不忘记拍两句马屁。
周围的匈奴士兵同样附和,看向呼延休屠的目光犹如天狼神下凡一般。
这也难怪,白天呼延休屠领着匈奴男儿们两次击退了汉军的进攻,并且预测说晚上会有敌袭,本来匈奴士兵们还不太相信,不想这汉军果然跑来在夜间偷袭。
这时候,所有的匈奴士兵对呼延休屠的命令再无任何疑虑。
“吹号角,命儿郎们出击!”
呼延休屠心中升起一股兴奋,大手一挥,果断地下令麾下的匈奴儿郎们出击。
天赐良机,如今为首敌将一死,下面的汉军群龙无首,乱成一片,进退不得,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呃?”
闻言,一旁的亲兵顿时愕然,表情奇怪,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了?”
呼延休屠此时心情大好,笑着敲了一下亲兵的脑袋,笑问道。
亲兵面色难看道,“将军,城门被堵住了,出不去啊!”
“玛德?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呼延休屠,大骂一声,感到有些扫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在董卓军到来之前,呼延休屠布置城防的时候,觉得北城靠近山丘,相对城墙要低一些,并且有利于敌军统帅居高临下观察战况,指挥命令的下达。
因此,呼延休屠料定汉军一定会从北城大举进攻,为了保险起见,呼延休屠直接下令让将士们搬运石块,将北城门门洞彻底堵死。
呼延休屠的这一招效果很明显,白日间任凭董卓军的攻城车横冲直撞,却不能撞动城门分毫。
只可惜,如此一来,却也挡住了他们出击的道路。
呼延休屠总不能让士兵们从城墙上跳下去追击董卓军吧!
虽然匈奴儿郎向来英勇善战,可到底还是爹生娘养血生肉长的,真要是跳下去,照样给他们摔成肉酱。
“放箭,给我狠狠地射,将其他几个城门的将士们也都调过来,城下的汉军,一个都别让他们逃走!”
恼羞成怒的呼延休屠恶狠狠地下令,好像将所有偷袭的汉军杀光,也不能解他心中的恶气。
没办法,堵城门的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他总不能把撒在自己头上吧,只能“委屈”城下的汉军了。
……
……
……
“李甚他们回不来了!”
不远处山巅,董卓身旁的徐江望着山下北城熊熊的火海,幽幽叹道。
“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董卓冷哼一声,仍旧负手而立。
“可惜了李甚,但愿他能活着回来!”
董卓死死的盯着城头那个别样的身影,这是个不一般的匈奴人。
仅仅一天,一个小小的桐过城,却整整损失了董卓近万兵马,这是董卓来到这个世界一来,打得最窝囊的一场仗!
这个呼延休屠,不简单!
从傍晚从战场最前线退下来的士卒口中,董卓了解到了匈奴守将的名字。
呼延,一个名将辈出的姓氏。
……
……
……
“将军,城头上的守军撤了大半!”
桐过南城城外一里外的黑暗中,一个身手矫捷的斥候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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