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中,刚满三岁的姜虎被思蓉抱在怀里,不错眼珠的望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小声的问碧鸾:“娘,妹妹怎么这么小?”
姜太夫人哼了一声:“你妹妹生的早,自然小了一些。”
碧鸾靠在床头,神色柔和,让思蓉将姜虎同样放在床上,摸摸他的头,温柔的说:“别看妹妹现在这么小,过个两三年就能和阿虎现在这般一样大了。阿虎和娘一起看着妹妹长大好不好?”
姜虎兴奋的点点头,伸出手想摸摸婴儿,却又怯怯的不敢,扭头看看碧鸾,得到碧鸾鼓励的眼神之后,才伸了一个小指头,轻轻碰了一下婴儿娇嫩的小手。谁曾想,正在酣睡的小人儿,感觉到有人碰触,不满的睁开眼睛,细弱的哼了起来。
姜虎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回来,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稚声稚气的对面前的婴儿说:“妹妹乖,我是哥哥。”说完,又扭头问碧鸾:“娘,妹妹叫什么?”
碧鸾笑了:“这个问题问的好。你妹妹还真没来得及起名字呢。要么小名就由阿虎来取好不好?”
姜虎被委以重任,一下子紧张起来,想了想说:“妹妹小,应该叫小小。”
床榻周围的几人都轻笑起来,倒是碧鸾肯定的望着儿子,点头说:“好,就叫小小。蓝小小,这个名字也不错。”说着又逗弄着身侧的女儿:“小小,你哥哥给你取了小名。你高兴吗?”
才出生不到一天的女婴根本不懂外界发生的一切,眨了眨眼睛,又开始困倦起来。山竹谨记朱女医的交代,对碧鸾使了个眼色。碧鸾接到她的眼神,将孩子抱起来递给山竹,让她带去偏殿了。
姜虎只见了妹妹一面,刚神气活现的给妹妹取了名字,妹妹便被抱走了。他眼巴巴的望着山竹离去的方向,恋恋不舍的念叨:“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妹妹呀?”
碧鸾心里有些发酸,搂着儿子轻声说:“妹妹需要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之后阿虎便可以天天见到小小了。”
姜虎疑惑的扬起小脸:“那就娘和阿虎回家么?咱们为什么不带妹妹回家?”
碧鸾想想儿子出生之后还未这般长时间和自己分离过,斟酌着说:“妹妹太小,需要人照顾。娘也留下来照顾她,好不好?阿虎长大了,是个勇敢的人,可以为娘守护咱们的府邸是不是?娘要是拜托你陪着顺叔和蓉姑姑照顾府邸一个月,你能做到么?”
姜虎虽然不舍得和母亲分离,但被碧鸾一激,顿时又胆气十足,拍着小胸脯保证到:“娘放心。阿虎乖。阿虎在家等着娘和妹妹。”
碧鸾欣慰的摸摸儿子的头:“好孩子。到时候估计你父亲也能回来了。”
碧鸾身边的姜太夫人此时神色已经明显不虞,她身后的程氏干脆怪声怪气的说起酸话:“哎哟,阿虎这般的小,弟妹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府里?再说了,五姑娘虽然刚出生,到底是咱们姜家的人,总该由娘来取名吧?怎么连姓都要改了不成?”
碧鸾从来不愿让儿子见到长辈之间的龌龊,她出声吩咐思蓉:“先带小虎出去玩会儿。”思蓉答了声诺,哄着孩子出了门。
她又遣了其他宫人,然后才凉凉的开口:“大嫂操心的倒不少。怎么一个姜府不够管,还要伸手到我的蓝府里来么?小小是我蓝碧鸾的大女儿,不是什么姜府五姑娘。她的名字除了夫君,姜府其他人可是没有资格插手。至于姓氏,就更不劳大嫂操心了,小小是要承爵的,不姓蓝姓什么?”
程氏气得要仰倒,转头对着姜太夫人高声哭诉:“娘,您看看,我好心来看弟妹,她却如此对我。她这不仅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更是不将您、不将咱们姜府放在眼里啊!”
姜太夫人拍着程氏的背,不住哀叹:“秀儿快别说了。咱们命不好,比不了别人一步登天。姜府庙小,自然容不下大佛。只求姜氏列祖列宗莫要怪我保不住儿孙!”说着也掏了巾子,抹起眼泪。
碧鸾忍不住回嘴,三人很快吵做一团。庞素梅一听见正殿内的声音,赶紧吩咐思萦:“你去看看,不行先将人拘去侧殿,千万别扰了碧鸾休息。”
思萦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偏殿。才出门,就见蓝荆安带着思茱一行匆匆过来。蓝荆安刚靠近宣德殿,就听见嚎啕之声。思蓉此时也从侧殿出来了,小声对蓝荆安汇报了几句。蓝荆安冷哼一声,带着思茱思萦直奔正殿而去。
越靠近正殿,碧鸾的痛斥愈发清晰:“大嫂,你之前处处刁难与我,当年的事情,我且不说。小虎出生之后,你又生了什么龌龊心思,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我看在夫君的面子上放你们姜府一马,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今儿个我不妨直说,那广平侯府我不稀罕,我们夫妻也不会追讨。但你休想再琢磨广平侯的位置!没错,我们夫妻是有两个爵位,但那是我们拿命挣出来的,除了我自己的孩子,我绝不允许其他姜姓之人染指!至于小小,我愿意让她姓什么就姓什么,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除了殿下和陛下,还没人能强令我蓝碧鸾的孩子更名改姓!”
“皇后殿下驾到。”随着思茱传礼的声音,蓝荆安敛了一脸的阴鹜,面色平静的进了正殿。她淡笑着开口:“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大老远就听见了你们的声音。”
此时姜程氏倒是乖觉的很,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张狂造作,早将嚎啕之声化作一张笑脸,规规矩矩的给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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