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议事厅,程游陆带着李长河在驻地中周转一阵,来到了一处无人别院之中。站于门前,他又对李长河说道:“长河长老,游陆知道您此刻心中怒气难平,但还请您一会儿先听两位长老将事情始末说清再决定是否对他们责罚,可否?”
“长河知道分寸,若他们事出有因,自然也不会多作为难。”李长河沉声应道,但他显然对程游陆这般偏袒二人亦有所不满,“但请恕长河多言,如今血海上下唯海主马首是瞻,还请海主以自身安危为重,莫要再让那些宵小之徒得逞。”
“这是自然,请。”程游陆笑道,随即已推开屋门。
步入屋中,李长河见屋内空空如也,且也不像是有什么暗格密室,略有平复的怒气眼看又有再次冒起的趋势:“海主,请勿拿长河消遣。”
“游陆的确是要带长河长老到他们的闭关之处,并没有半分消遣之说。”
程游陆如此故弄玄虚,李长河此刻亦不敢皱眉:“这屋内空无一人,内里更没有密室秘道,破岩、开鸣何在?”
“这里的确没有所谓的秘道,但的确可以到达两位长老的闭关之处。”程游陆边说便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小珠,“不知道长河长老是否听说过‘易境珠’?”
李长河听罢,紧盯程游陆手中小珠,若有所思:“听说易境珠乃是奇人袁天罡所创法宝,能够在须臾之间到达使用者心念所至的地方。”
“既然长河长老听说过,那游陆便不用多费唇舌了。”
话音刚落,只见程游陆双指运劲,手上那枚易境珠应声碎裂。霎时,一股灰色烟雾已弥漫开来,李长河只觉得眼前一片灰霾,竟再也见不到其他事物。
待得灰霾散尽,二人已身处于一片乱石岗中。
“这里是?”
李长河狐疑打量着四周景致。毕竟方才经历虽然奇妙,但这一片乱石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甚至有种非同寻常的意义。
遥想当年,自己刚刚成为狂涛堂堂主之时,正是一道瘦削身影将他带到此处,传授他一身本事。
正在错愕间,忽然一声呼唤传来。
“师兄?”
只见两道身影,已随着那声呼唤,跃到李长河面前,正是对外宣称闭关修炼的秦破岩、黄开鸣二人!只见他们脸色红润,哪有伤势初愈的窘态?而且观其绵长气息,显然短短数日闭关,自身功力又有了不少提升。
有点狐疑地看着再有精进的二人,李长河心中怒火竟因为自己重游故地而无法及时释放出来。而程游陆正好截住这一空隙插话道:“长河长老,方才议事厅中仍有其他人在场,游陆不便过多说明,现在还请听我解释,免得误会了破岩、开鸣两位长老。”
李长河这才想到了自己方才目的,但听程游陆话语后,自己情绪也终于缓了下来:“愿闻其详。”
当下,程游陆便将唐翎乔装到访,装模作样地大闹一场,最后大战天星玄龙等种种细节全数告知于李长河,临末拿出一封已拆信件:“当朝廷为我等安排好新居所后,风云王亦遣人秘密送来一个包袱,内中便包括了数十枚易境珠以及一封书信。信中道明了易境珠用法、天星新贤的计策以及嘱咐我等,在秦镜生的接任大典后,他要与您一谈,此信件一直由我保管,还请过目。”
听了程游陆叙述,李长河心中怒气早已消散大半,待他看过信件,确认唐翎便是那名“神秘高手”后,望向秦破岩、黄开鸣的目光已恢复了往日的平缓:“这么说来,你们这几天一直在此修炼?”
秦破岩躬身应是。
李长河又问:“可有什么眉目?”
这回则轮到黄开鸣回答:“我与破岩连日来都在反复钻研师父当时所施展的每一招一式,均觉得各中奥妙可能就在他的出招顺序之中。虽然已推敲了多日,但总归因为缺少一名合适对手而无法验证。”
说道此处,黄开鸣原本略带沮丧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期待,一旁秦破岩则是直勾勾地盯着李长河,满脸跃跃欲试。
同为武痴,李长河怎可能不了解二人心中所想?笑道:“既然你们可能探出了各种奥妙,我倒是可以帮忙印证你们的猜测,只不过若是你们这数日闭关仍旧没有半分寸进的话……”
“甘愿受罚!”
听得李长河口气,秦破岩、黄开鸣二人顿时大喜。闭关多日,他们虽然窥得几分门路,但若要印证推论是否正确,却依旧力不从心,如今李长河既然应允,又怎能叫他们不兴奋莫名?
“师兄,小心了!”
一声清啸,秦破岩早已往后跃了几步,同时周身功力急速催动起来,瞬息之间,一式破浪掌已蓄势待发。
李长河眉头一扬:“你一开始已是竭尽全力,难道就真的有信心在一招之间分出胜负?”
论及钻研破浪掌时间,李长河确实远胜秦破岩,自然也知道这套掌法至刚至烈,只要使用者功力允许,开山裂石、断流分川皆是绰绰有余,但亦因为其威力太大,对功力的消耗亦是极为庞大。每一次全力施展后若不及时回气,很快便会因为耗力过巨而虚脱,最终不战而败。因此,秦破岩、黄开鸣才会合创出当日与唐翎相斗的那种战法,一者牵制、一者回气,足以与强于己身的敌手相争而不落败。然如今看秦破岩模样,竟似是要在全力施为下与李长河单打独斗!因此李长河亦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战之心,当下双掌运劲,准备见证秦破岩闭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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