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听着紫袍道者与自己对话口气,唐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没想到无论什么时候,凡人之中总有将自己置身正道,并以此为由排除异己之辈——我且问你,我是凡人么?”
紫袍道者听罢一惊,忙运起自身残余功力,向唐翎看去。但无论他如何观望,除了一身当然气息深邃如同无垠星空,却依旧无法看出面前这道瘦削身影与凡人有多大区别,半晌过后,才又开口问道:“你说你并非凡人?”
“看来你修为不足,那我便给你一点提示。”
话毕,唐翎双目厉光闪起,周身威压尽数涌出,紫袍道者只觉得自己有如身驾一叶孤舟置身于深海怒浪之中,随时有舟覆命丧的下场。
“如此修为,如此超脱于尘世的修为!并非凡人所能拥有!阁下究竟是谁?”紫袍道者强打精神,让自己不至于就此晕厥之余惊呼。即便如此,他仍旧无力地瘫坐在地。
缓缓蹲下,唐翎语句平缓:“你只须知道一点:在我面前,什么神魔仙妖,正道邪道尽是无稽之谈。何况所谓正邪,只不过是你以自身立场而评定而已,于我又有何意义?”
撇下惊魂未定的紫袍道者,唐翎转过身去,招呼张老哥继续驾车赶路。
“阁下留步!”紫袍道者连忙开口。
“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对于我而言,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唐翎面无表情,“看你们如今模样,便是强行入山,恐怕也会葬身妖兽抓下。听我一句建议:先做休整,妖兽之事,已用不着你们操心了。”
撇下四名道者,马车继续前行,直向小镇驶去。但唐翎却已不再上车照料芸儿,而是与程咬金一同并肩走在前方。
作为损友,程咬金自然知道唐翎心中另有打算:“臭小子,难道你要接手妖兽一事?”
唐翎脸上似笑非笑:“现在芸儿怀有身孕,我们只能在此静待数日,为她料理身子做好准备。那妖兽既然会到镇子作乱,那将之处理掉自然是必须之事。”
“但你现在……”程咬金隐隐觉得有点不妙,“有何打算?”
“先找大夫,然后好好陪在芸儿身边。”唐翎望向程咬金,“妖兽之事,估计要交给你了。”
大抵是没有想到唐翎会如此直接,程咬金有点错愕:“交给我?”
为求阴谋得逞,唐翎已露出自己理直气壮的姿态:“芸儿有孕在身,我不敢离她太远;那几名道者被你打得元气大伤,想来也无法进山。相较之下,堂堂卢国公急公好义,修为通天,正是最佳人选是也。”
“臭小子,你拍马屁的本领看来不弱啊。”
“那你是否要听我的真心话?”
“准奏。”
“你这死胖子刚才出手不够干净利落,打扰了芸儿午睡,现在罚你去查清事情始末,若再办事不力,十二式破浪掌伺候,一掌不少!”
“你、你这是没有一点利诱的威逼!”
“没错,你能咋地?”
马车继续前行,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路程,已到了唐翎昨日“借车”的小镇。或许是妖兽肆虐,绝大部分房屋尽归破损,至今仍未修复完全。而因为唐翎昨日一轮心急如焚的打扰,张老哥二人莫名“被掳”的消息亦在昨日传遍了小镇,如今不少居民见到驾车平安归来的张老哥,反而是躲得老远,生怕会惹来什么麻烦。
与程咬金并肩走在前方,唐翎仔细观察着四周境况,只见举目望去,十有八九的房屋虽不至于摇摇欲坠,但也是相距不远,当下开口长叹:“昨天来得匆忙并没有留意,没想到妖兽造成的破坏居然如此严重。”
程咬金立即抓紧时机:“某人当时只顾着自己妻子孩儿,恐怕便是残砖败瓦也会视若无睹吧?”
“死胖子,待会儿探查得仔细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不就是十二式破浪掌加身么?俺老程皮厚,忍忍就过去了。”
就在这一对损友又要开始唇枪舌战之际,前方已有数十人急急向他们奔来。为首几人,正是方才曾与程咬金大打出手的道者,只是此刻他们脸上全无半分战意,反而是有如朝圣一般虔诚,身上衣物虽然样式依旧,却没有半点打斗时留下的痕迹,明显早已换过。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几名乡绅大半的半百老人与其随从,脸上亦是诚惶诚恐。
见到这一幕怪事,程咬金挠了挠下巴,不解:“这几个小道腾云驾雾,提前回到到镇子,这我可以理解,但这架势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知道自己错怪好人后,专门前来谢罪?”
“极有可能。”唐翎脸上也是玩味。但当他见到人群之中,其中一人正是方才先行一步回来通报的车夫后,心中已是了然。几名道者应该是受挫后回到镇上,恰好碰到向镇中居民叙述缘由的车夫,了解事情始末后,也推断出自己身份了。因此,如今再次相见,他们才会变换为如此态度。
果不其然,几名道者来到唐翎面前时,尽在众目睽睽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唐翎连磕数个响头:“下界小民,不识圣者真容,出手冒犯还请降罪。”
未待唐翎开口,程咬金已再次嚷嚷起来:“冒犯?你们几个小道对这臭小子动过一招一式了?受到冒犯的可是我!你们欲除之而后快的也是我!与这臭小子有什么关系?”
“阁下想必便是圣者的挚友,卢国公程咬金大人了。方才小民不识泰山,还请莫要见怪。”几名道者明显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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