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殿中众人才确信王月瑶口中的破法之术已然结束。李隆基下令让左右侍卫将杨国忠扶起后,这才缓步走近王月瑶,双眼直往她手上的小巧玄龙看去:“月瑶贤侄,你方才所说的破法之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请看。”王月瑶将玄龙递到李隆基面前,“宰相身上早已被人植入了mí_hún之术,在对方有意操控下无意识中对其言听计从,因此方才他才会对血海百般刁难甚至诬陷。”
李隆基听罢,心中愕然同时,再度向那玄龙看去。只见小巧玄龙虽被王月瑶控于掌上,未能算作自在,但倒也称得上怡然,早将一身星芒银华尽数收敛,静静游弋。唯独口中一直衔着的一点暗红液体略显邪魅,也在瞬间受到了李隆基注意。
“贤侄,这是……”
“控制宰相心智之术,可称作是邪法,也可认作是幻药。”王月瑶开口解释道,“此术深藏于宰相体内应有相当时间,月瑶为保宰相性命安全只能将之凝聚于一滴血元之中,再借玄龙星芒取出。”
李隆基又是愕然:“竟有此事?但国忠身为朝中重臣,身边随从护卫本就不少,又有谁能在无声无息间谋害于他?”
“月瑶有一位长辈也曾受此术荼毒多年,后来虽获解救,但因其受控多年,至今仍处于昏迷之中,未曾属性。”王月瑶解说途中,向一旁未有过多言语的肖寒意看了一眼,“所幸,国忠宰相对施术者而言别有用处,因此身上所中术法比月瑶那位长辈简易了不少,加上受控时间尚且不长,待得他稍作休息过后为陛下解答,一切疑云自然可解。”
“原来如此。”听到杨国忠并无大碍,李隆基这才放下心来,“那么现在……”
王月瑶未待他说罢,却又抢先打断:“当然,若陛下不愿久等,不妨向崇山侍郎一问,或许他可以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坦诚?”
“什么?”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再度惊愕。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方才玄龙现踪之前,王月瑶便已将矛头直向了一直力谏玄宗,望天子向血海降下裁罚的吏部侍郎。
若真如天星贤者所言,罗崇山在暗中控制了杨国忠言行……
想到此处,群臣心中惊愕已化作惊恐,不少与罗崇山相近的文臣武将再也顾不上保持至今的跪伏姿势,连连跳起、退开,只求尽可能远离罗崇山,以免自己成为他邪术的下一个目标。不消一阵,罗崇山身边数丈之内已再无一人停留。只是尽管群臣已摆出与罗崇山划清界限的模样,李隆基作为当今天子,却依旧没有对这众矢之的作出半点后续举动,只看了他一眼,随后再度面向王月瑶:“凡事……还是先待国忠醒来再说吧。”
“全凭陛下圣意而定。”
王月瑶手托玄龙,已退回程咬金几人旁边,重归恬静姿态。
程咬金一直暗中注意周遭状况,见王月瑶已然回来,当下已压低声音向她问道:“如此便可?”
“若是依照唐大哥安排,我们也只能为陛下扫除朝中隐患而已。其余事情,已不应再作干涉。”王月瑶点了点头。
“没想到段环山、张瑾主虽已伏法,但他们留下的暗桩却仍旧要兴风作浪,若非师父与绝影堂各位前辈以雷霆手段将栖霞堡击溃,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祸乱天下的事情来。”李长河也是长叹,“无论如何,今日过后,匡扶苍生的重担便落到寒意师弟肩上了,作为师父的入室弟子,如今又领命执掌绝影堂,你可千万不能松懈。”
昔日少年,如今寒意听闻李长河叮嘱,开口回答间语气已尽是郑重:“师兄嘱咐,寒意定必谨记于心。”
“如此决意,甚好。”
就在血海一方暗中交流之时,李隆基在高力士搀扶下已重新回到龙椅之上。而朝中百官在方才一轮骚乱后,亦也重新列队而站,唯独将跪伏在地的罗崇山与仍旧神志不清的杨国忠就此隔绝,以静候今日闹剧的结局到来。
杨国忠受星芒银华入体,体内术法尽数破除。虽是当场晕厥,实则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李隆基回到龙椅后,尚未过去半柱香时间,他便已悠悠醒转,只是受术法控制许久,虽说神智恢复,但若要正常烟雨,倒也略显勉强。
然而纵使如此,杨国忠在苏醒过后仍第一时间向殿上天子跪拜而去,口齿不清地请罪说道:“臣……身中邪……术仍不……自知,有……罪。”
见当朝宰相落得如此窘态,李隆基脸上虽未有波动,但心中却是泛出几分不忍,当下双目已往王月瑶看去,似要求她相助。后者有感,也不作什么推辞,单手仍旧托着那条小巧玄龙,另一只手玉指虚画一圈,已凝出一缕蓝色清气,往杨国忠身上拨去。
“呵……”
清气入体,立竿见影,杨国忠当下已恢复了几分晋身。待他回头向王月瑶道谢之时,便连口齿烟雨亦便会平日一般顺畅:“贤者相助,国忠在此谢过了。”
“伯父乃是一朝之相,守业公子又与小侄互为知音,此乃月瑶应为之事。”王月瑶此时姿态已重拾往日的长安第一才女之姿。
见杨国忠无恙,李隆基这才放下心来:“国忠,早前贤者所言,你乃是受了邪术蛊惑,这才号召群臣跪谏,要朕惩治血海?”
“臣……惭愧。”
“向你施术者究竟是何人?”李隆基又问。
杨国忠此时再无术法在身,但明显仍旧记得这段时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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