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转向我问道,“才11岁的娃儿,你能体会他当时有多恨自己无能为力!他怨恨老天为什么要让他如此弱小,如此没有担当!可是他只能抱着母亲痛哭,他当时的难受,委曲,不平,愤怒即使流再多的泪,也无法化解。唉,他当时决定,就是这里天塌下来,他也不回城,他只想永远陪伴着母亲!”
雄伟说老易坚决不肯回去时双眼沮丧。
“老易的父亲将城里掀了个底朝天(他当晚支使所有员工去学校,去车站,去桥洞及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最后才寻到乡下。
“是老易的母亲帮着黑脸前夫绑架着自己的儿子,老易面对她枯萎的身体推搡自己所散发的巨大能量,只能绝望地离去。
他回去后,双脚几乎被父亲打残,整整一个星期不能落地,他继母怪父亲下手太重,他父亲回答说,‘我养得起残废人’”
雄伟继续专心地剥南瓜籽,他自语道,“天下哪里找得出这样的父亲吗?”
“他母亲后来怎么样?”我特别想了解再失儿子后母亲的情况。
“解脱了。”雄伟突然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他烦躁地来回踱步。
“是死了吗?是什么病?”我转向他。
“肝癌!”
“这肝癌怎么来的?”
“一女人独自抚养儿子,将好食品让给孩子,自己长期捡烂叶霉食吃,肝能不受损吗?后来离了儿子,郁郁寡欢,寝食难安,肝能好吗?”他猛然站起身,将蹬子踢翻在地。
巨大的响动让我无意地大叫起来,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清醒过来后扶起靠椅,然后余怒未消地走到床边,整个人一跃,跳到床上。小床似不能承重般吱吱响起来。
“唉,不说就是了。”我叹气。
我不理会在床上置气的雄伟,独自享用完两个南瓜饼,又将纸怀里一半南瓜仁倒进嘴里,然后又拣了一块乳酸菌面包,连喝两杯茶,才心满意足地抹嘴坐下。
“不说故事我就回医院了哟!”还想着故事的我对雄伟说。
“你喜欢上老易了?”一直注意着我动静的雄伟消失了怒气,脸露苦笑地坐起身。
“纠正下,我只是喜欢听故事,听老易的故事!”
“老易的故事可没我的生动呢!”雄伟突然恢复了兴致,开始调皮地调侃起来。
“我先听完老易的故事,再听你的好不?”我想哄着他说完故事。
“老易不过是孤独地活着,还能有什么故事?没人爱没人疼,注定一生凄凉。”雄伟说。
“他继母的关爱呢?他父亲心里不可能没有他?还有他会恋爱啊,怎么会永远孤独呢?”我不甘心故事就如此收场。
“听我的故事吧,保证有趣!”雄伟起身,吊儿郎当地靠在窗户边,巨大的身影将外面的日光全部挡住。
“你?”我摇摇头,叹道,“无非是富人们拈花惹草之事,无聊当有趣,低俗!”
“哈哈,你倒对我很了解!”他大笑。
“不是了解,是你过于显摆,过于张扬。”我不客气道。
“有人说过,缺什么补什么,就是这个道理,我太穷了,所以才爱显摆。”
“你穷?雪的豪车多少钱?你的名表又多少钱?”我可受不了富人的这种谦虚,不禁白他一眼。
“我指的是自己精神层面的空虚,除了有几个臭钱,什么也不是!”他突然满脸严肃地说。
我觉得雄伟是看穿了我心里对他的定义。心虚的我便打着哈哈陪着笑,为了掩饰尴尬,我随口说:“今日随便说话都不生气不?”
“是的,今日是‘俺’本真日!”他故意将俺字咬得很重,美眼眨巴着。
“你的眼睛与脸,完全是女性的美,是像你妈妈吗?”我不由得又偏题了,见他叹气点头,忙说,“我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哟。”
他摊手做个请便的动作,我不想放弃这千载难得的机会,指指这房间,说,“雄伟,你到底睡过多少女人?”
“哈哈,你还真敢问,问得真直接!”正喝茶的雄伟将茶喷出,大笑,随后他走过去拍拍床说,“问得不错,我确实在这儿做过许多事,具体数目我倒没算过!”
“你的病治得好吗?”
“我病?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雪儿告诉你什么啦?”他大吃一惊道。
“什么雪儿告诉我?我今日不是亲眼见你从那里面出来了吗?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温馨提示下,你治好了,就不要乱来了,免得将病传染给雪儿!”我满脸认真,仰起头对他说。
“我会传染什么给雪?你认为我会得什么病?”
“不要装了,性病啊!你还算聪明,不信小广告,知道来医院!”我不高兴地说。
“华儿,我今天不是去看花柳病的,是去看男性不育症的!”他俯身凑到我耳边说。
他这句话让我整个人呆住,雄伟不育,那雪的孩子怎么办?他会怎么处理?
“你怎么啦?”雄伟见我半日不吱声,用胳膊肘捅捅我。
“怎么想起看这病的?你不是告诉雪,‘当初不该让另外女人流产吗’你现在突然又跑去医院做什么?”我傻傻地开口,声音很低。
“那句话只是吓唬雪儿的,我有弱精症,一直在治疗。”他压低声音,然后指指隔壁。
“你怎么会知道?”
“我睡过的女人都未受孕!只有雪儿例外。”他嘲弄地笑。
“那个老易的继母真明智,知道自己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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