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敢再理论我的任何言语,她心怕刺激了我正激动的神经,她也不敢乱挣扎,只得强忍着疼痛,任由我抓掐着她纤细的双手。后来我自己清醒过来,看见她手上的红痕及伤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竟然如此疯狂。
“华儿,别担心,不疼的。”雪见我后悔,安抚宽慰着,她用餐纸揩去我的眼泪,右手轻拂我的脸蛋说,“华儿,改天我们再唱歌吧,现在我送你回去!”
雪可能是吓坏了吧,送我到楼下后就绝尘而去,对‘包打听’有意走过来欲亲近之意视而不见。‘包打听’见受了冷落就转向我假意一笑,我呸了她一口,扭头就走。
我在空空荡荡的家里胡乱吃了点零食,在不安与恐慌中,我终究因无法排遣内心的无助而求助毛人。
今天是星期天,怎么估算着毛人也是有空的。
可是毛人却挂了我的电话,这是盘古开天第一次,我几乎不能置信,几次三番求证是毛人的号码无误后,我又再打,他又挂了,他竟然连番挂断我三次电话!
我揣度毛人的用意,他这样做是避嫌吗?或是知道阿海不要我,怕我拉他做垫背故而向我明志——以此表明他断然不想做我孩子的父亲?
家里是呆不住了,因为思绪在毛人及阿海的身上心上打转,所以就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他俩在我家干活吵闹的模样,他俩唱“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仍然在耳边回荡,我都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幻听的毛病。
我抚摸着肚子,与肚子的娃儿叽咕。娃儿不知是否得到大哥的庇佑,这两日来一直安分守己地不动着。唉,我可怜的宝宝,你不想离开人世才这么安份吗?可是妈妈还是要做个刽子手,去医院拿掉你。
“宝宝,妈妈无能为力了,你不要怪妈妈狠心!”当最后下决心拿掉孩子后,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像个神经病似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巴里念叨个不停。
“不行,你必须得有亲人陪着,这么大的娃儿,意外随时会发生,弄不好你也有危险的。”女医生非但不理会我的哀求,反而对她那漂亮的女徒弟就我的事件上起课来。
“她就是个现实版课件,在对待婚姻方面你一定要慎重,人品是步入婚姻的第一要素,你看她男人,典型的人渣,这么大了喊不要就不要,当初喊爱的也是他,现在不爱的也是他......”她转向旁边的实习医生,见惯不惊地说。
“人品?老师我怎么知道男朋友的人品呢?”实习医生是好学是故意讽刺我无心揣测。
“从他对待父母的态度及孝心上都可以了解,也可从旁观察他对待弱势群体的眼神及态度!”这位老师就这样给自己的学生上起了课,仿佛我完全不存在似的。
我神思恍惚地出了医院大门,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月亮桥上,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许多的记忆纷纷扰扰地在脑海里拥挤着,吵闹着不休。
就是在这地方,在这座桥上,雪为我与阿海牵线的。雪儿咯咯的笑声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的话语声仍然在空中回荡。
胖子河鱼馆也开着门,只是在这静谧的午后,里面空空如也。老板家的大黄狗,就是阿海指着做比喻的,“不与疯狗见识”的狗,此时并没有狂吠,而是懒懒地趴在地上,眯着眼睛惬意地享受温暖的阳光。
合欢树守得住自己的静寥,只为一月后的开放。可是我呢?一月后能闻得到它的清香吗?一月后会有千千万的手指着我,会有许多鄙夷、不齿、嘲笑、不屑的脸孔面对我。还有亲朋好友地责怪及怒骂,还有母亲绝望地哭泣,我该怎么面对?
碧绿的邵河在向我微笑,她展开自己巨大的百褶裙向我招手。我想在她宽敞的怀里自由游荡,我想在她温柔的怀抱里享受静谧。
“宝宝,妈妈陪你游玩天堂。”我拍拍自己的肚子,突然大笑起来。肚里的宝宝也似乎有了感应,他突然就大动起来,是雀跃还是哀求?可是我顾不上了,我心里念叨着“宝宝别怕,妈妈永远陪着你,”就笨拙地爬上了白栏杆,慢慢地跨出右脚。
大哥的黑脸从河里冒出来,他举起自己的大手,使劲地往上面发力,我整个身子悬空在白色的月亮桥外,非但没有下坠,反而猛然向上一跃,腾云驾雾般轻轻地落在了月亮桥的木阶上。
“小妹子,你怎么要这么傻啊?”气喘喘的外地口音自我头上响起。我抬头时与一大叔责备的眼神相遇,从恍惚中明白过来是他救了我!
“大叔,你救不了我!”我忍不住痛哭失声。
刚刚那一幕让我后怕,想想如果真这样了结,母亲又会如何承受?可是不这样,好面子的母亲又怎么忍受他人的的唾沫?她面对别人的指点,好强的她心里又是什么样滋味?想着自己横竖都是母亲的祸害,我哭得更汹涌了。
大叔随我坐在阶沿上,想来他这样陪伴是怕我再度跳河吧。他很有耐心地劝慰着,见我始终无话地哭泣,他长吁短叹地在旁着急。
“妹子,遇到难事了吧,你先哭哭,等会儿再告诉叔。我不敢说自己一定能给你找到解决办法,但我走过的桥可比你走过的路多,再说多个人商量也是好事吧,像你这样总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他不放弃地劝我。
我哭累了,寻思着大叔的话很有道理,再说向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倾诉下心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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